想到这,云溪猛夹了下马肚,想让马儿再快上一些。
就在这时,马儿一脚踏空向前栽去。
云溪死死抓紧缰绳,还是被甩的飞了出去,噗通一声掉入水中。
等她爬起来,齐膝深的水染了一片鲜红。
是腿摔破了,云溪试着动了动,还好还能走路。
她赶紧去牵陷在坑里的马,可费尽了力气,也未能把马从炕里拉上来。
这可怎么办?
云溪看向前方的雨幕。
这里离女牢还有将近一里地的脚程!
思来想去,云溪丢了马,一拐一拐往女牢赶。
赶到女牢时云溪摔伤的腿已经被雨水泡的没了知觉。
下了阴冷的地牢,云溪冻的直打哆嗦,冰冷的裤子贴在伤口上,瞬间伤口就像火烧的疼了起来。
“二少夫人,您没事吧?”带她下来的衙役一个劲儿往她渗血的裤腿上看。
云溪咬着牙摇摇头,跟着衙役一步不敢停地到了白丹琴的牢房外。
衙役彼有深意地看了云溪一眼,打开了牢门,“这人啊早起还好好的呢,突然说不行就不行了!”
第84章 刮砂
牢门一开,云溪步入牢中。
白丹琴闭着眼躺在席地而铺的褥子上,面色苍白。
云溪蹲下身从头到脚仔细将白丹琴打量一番。
她面色虽显苍白,却呼吸平稳。两手交叠置于腹上,指甲光滑红润。
“叫郎中来瞧过了吗?”云溪问到。
女役点点头,“已经瞧过了,二少爷留了银钱特意吩咐要好好照看着,我们哪敢有差迟。”
“郎中怎么说?”
“郎中说,许是突染风寒,加之夫人本就体弱才病倒了!”
云溪心里有了数。
能说出白丹琴本就体弱的,自然是以前为白丹琴瞧过病的郎中,这是又打算故计重施,装病装上瘾了!
云溪站起身来沉了口气,虽说明知白丹琴十有八九是在装病,可处理不好必定落下口实。
“郎中可有开方子?”云溪又问。
“开了方子,已经服过一次药了!”
云溪眨眨眼,“夫人病的这样重,服药怕是好的怕些,不知这里可有烧酒,可否取些烧酒一用?”
“烧酒?有,有,有!我这就给少夫人取来!”
上次周沐阳来探监留了不少银子,女役片刻就将烧酒取来。
云溪接过烧酒一闻,酒味浓郁。
她虽不懂医术,但民间的刮砂,搓酒还是会的。
“还得劳烦大姐拿两只粗碗来!”
“哎!”
云溪将湿透的袖子挤干了水,高高挽起,“大娘,恕溪儿冒犯,今日突降暴雨,请郎中怕会耽误大娘的病情,溪儿识得些民间法子,只是得除了大娘的衣衫。左右这是女牢,也不会有人冒犯,还望大娘见谅!”
说罢,云溪就将被子掀开解起白丹琴的衣衫来,白丹琴身上温暖正常,云溪冻的冰凉的小手刚好暖了暖。
“少夫人,粗碗拿来了,您这是要……”女役看着还剩一件亵衣的白丹琴问到。
云溪解开白丹琴的亵衣,露出淡粉色肚兜,喊着女役搭把手,把白丹琴翻了个个。
“大娘病的这样重,外头又下大暴雨,我来时路都被冲塌了,再找郎中必然耽误工夫,倒不如试试这土法子!”
云溪说着把酒倒进粗碗,用火点燃,又把另一个土碗往地上一摔,捡了最大的一块,小心将边缘磨了磨,这才沾着烧热的酒抹到白丹琴的后背上。
“哦!没想到二少夫人这么精贵的人还晓得这种土法子,我小时候染了风寒哪请得起什么郎中,我娘都是这样给我刮刮搓搓也就好了!”
云溪凝着白丹琴细皮嫩肉的后背微微一笑,“瞧大姐说的,人哪有什么贵贱,只要治得了病的法子就是好法子,我总不能看着大娘病了不管,如今府上无人,我这也只能试上一试,先保了命再说!”
“哎呀,少夫人还真是孝顺,这要是一般人家的小姐怕是早就慌乱的不知所措了,您瞧瞧您冒着大雨赶来……这腿……”女役目光落在云溪透出血迹的裤管上。
刚刚她还疑惑周家少夫人怎的一个人冒着大雨周身湿透来了牢里,看这样必是路上行的艰难还受了伤呢!
云溪握紧手里的瓦片在白丹琴背上狠狠一刮,“我腿上只是皮肉伤,不碍事的,等给大娘除了寒气,回府里上些药就好了!”
白丹琴本就是装病,这一刮下去,疼的直冒虚汗,却只敢咬着牙,半点声都不敢出。
云溪看着她背上透出的血檩子手上又加了些力道,再将热乎乎的烧酒拍一拍,又是一下。
“哎哟,这么刮夫人都没动静,看来真病的不轻,这法子就得多用些力气,少夫人可得使出吃奶的劲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