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嗙当”一声,发簪落在了地上。
“诶呦,手上的力气重了点。皇后可莫要见怪了才是。”夜莺故作无辜,提醒道。
话音刚落,外围便响起了动静。夜莺神色一紧,轻身一跃,绕过门槛,瞧见了一抹衣角。
“咻”的一声,一枚毒镖插在了那人的小腿上。
翦纭一个踉跄,栽在了地上。她捂住伤腿,一步步往后退着……
见夜莺一步步逼近自己,翦纭顿时震惊万分,拼命摇着头,口中还带着慌乱道:“别过来,我……我什么也没有听到,你别过来!”
“跑啊,怎么不跑了?”夜莺冷笑一声,快速擒住翦纭的下颌。
“我求你了,放我一条生路,我什么也没有听到,也什么没有看到。”翦纭抓住她的胳膊,哭喊着求饶道。
“可是我只相信死人才能保守秘密,翦纭,我说的可有道理?”夜莺居高临下看着她,冷声问道。
要怪就怪不该此时出现在这个地方,恰好撞见了她和聂卿萦刚才说话的那一幕。
“不要,我不想死,不想死……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求你饶我一命,只要不让我死,我做什么都可以!”翦纭哪还有之前的高傲,现在的她,就和一条卑微的狗一样,趴在地上磕破了额头,一副狼狈模样。
“做什么都可以?”夜莺暗笑一声,站起身径直道:“敢跟我进去吗?”
翦纭见她松了口,心中顿时没有刚才慌了。连忙咽了咽口水,点头道:“敢,我敢!”
只要不让她死,她做什么都敢。
翦纭一瘸一拐爬了起来,跟在夜莺的身后走了进去。
一阵血腥味扑鼻而来,架子上的聂卿萦脸上还滴落着鲜血,身上布满血痕。
刚才那身手,几步便抓住了翦纭,果然不是以前的那个柔弱的覃宛抒能做出来的事。
“翦纭,皇后腹中的孩子,可是熠王的,你作为熠王的女人,能容忍她这样的女人怀你男人的孩子吗?”夜莺瞥了一旁放着碗的地方,特意暗含道。
“……”翦纭心中一怔。她又怎么不知道,聂卿萦之所以会这样,是她一手策划的。
她就是想要聂卿萦身败名裂,坠入深渊。聂卿萦死了,她高兴还来不及,所以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翦纭会懂了夜莺的意思,慢慢走到那边,端起碗慢慢走向聂卿萦……
只要她照夜莺说的做了,自己便可以活下去,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察觉到她们的意图,聂卿萦视线移了过去。“翦纭,你做什么?我腹中孩子的生死,你凭什么决定!”
她不能喝下落子药,没有人可以决定她孩子的生死。
“不过是个孽障而已,留着干什么?他只会给皇室蒙羞!”翦纭咬牙切齿道。
今日这孩子不死,便是她翦纭死。如果孩子生下来不被人认可,倒不如直接流掉才是。
她没有那么好心,成全任何人,毕竟她又有谁来成全。
为了性命,她可以豁出所有。
“翦纭,你以为你这样做了,她就会放过你吗?别做梦了,她不可能放过你!”聂卿萦提醒道。
“……”翦纭顿时心中有了动摇,脚步为微停。
夜莺心中不悦,不过是灌个药,磨蹭那么久做什么?
“翦纭,你可别忘了,你的性命可是握在我的手上的。”夜莺冷声提醒道。
翦纭不再犹豫,上前钳制住聂卿萦的下巴,将碗中的汤药死死灌了进去。
“咳咳……”聂卿萦被呛得一阵咳,可是她被死死禁锢住,什么也做不了。
“翦纭,你这个蠢货!”聂卿萦彻底被惹怒,毫不犹豫骂了翦纭一句。
腹中突然一阵绞痛,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腿根流了下来。
“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就是,伤害一条无辜的性命,算什么本事?”聂卿萦看向覃宛抒,不满道。
第三百三十九章:大牢里出事了
“皇后可真是错怪了我,我不过是遵从皇上的意思,除掉你腹中的孩子,其他的……我可一概不管。”夜莺故意道。
聂卿萦一怔:“你说什么,他的意思?”
“若不是皇上授意,我怎么会那么容易来到大牢,对你动用私刑,让人强灌你落子药?”
这也说得通了,她还奇怪了,这个女人什么时候那么好心,亲自去请求萧奕辞让她来大牢看自己这个阶下囚。
甚至动用私刑,也在萧奕辞的默许范围内。
他果然是容不下这个孩子,不惜派其他人来大牢给她灌落子药。
看着自己身下的那摊血,心口顿感不适。她的孩子,真的没了,拜萧奕辞所赐。
他怎么可以那么狠心,除掉她腹中的孩子。
“你交代的我已经做了,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翦纭试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