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去吧,本宫还有些私事……要同皇后好好聊聊。”覃宛抒扔出一锭银子在狱卒手上,冷声道。
“多谢覃妃娘娘,小的遵命!”狱卒得了赏银,笑着道谢着。
待这里只剩下她和被绑在架子上的人后,她才缓迈步子,走上前去。
聂卿萦微抬起头,冷笑着问道:“他让你这样做的?”
“重要吗?”覃宛抒不屑地反驳道。
“当然重要,若不是他的吩咐,覃妃这可是滥用私刑,后果自负……”
今日覃宛抒来到大牢,直接命狱卒将她带来审问室,让狱卒打了她三十鞭,她实在想不明白,覃宛抒这样做到底是为何。
就算要被鞭打,也得给她一个鞭打的理由才是。
可她没想到这覃宛抒直接用银子贿赂了本来还有所顾忌的狱卒,命其打了她三十鞭子。
本来刚被带过来她就想问清楚原由的,只是无论她怎么问,覃宛抒只是背对着她,一个字也不回应。
“呵,不管是不是滥用私刑,皇后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后果?什么后果,违抗圣命吗?”可笑至极,她怕过什么?这十几年自己都是这么过来的,她还能怕什么。
“如果不是他的吩咐,我与覃妃又有何过节,非要动用私刑?”聂卿萦不死心地追问道。
“过节,确实没有。”覃宛抒把玩着手中的发簪,突然举起发簪,轻轻扫过她的侧脸,最后停留在她的下巴处,迫使她微微抬起头来。
“不过……我想不明白,你有什么本事,居然能让一个人为了你,改变他原先的计划……”
聂卿萦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覃宛抒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因她改变了原有的计划?
“仔细看来,当真是一副美人皮相,也难怪主人会改变计划。”想当初,自己好不容易传消息过去,明明只要让这个女人死在前线,便可以引发䢵国和夜宸翻脸。
可这个女人却让主人改变计划,提前撤离。
“什么主人,我根本都不认识。”聂卿萦反驳了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覃宛抒不是闺阁小姐吗?什么时候背后还有其他人了。
莫非这人真如自己猜想的那样,并非真正的覃宛抒?
“不对……你到底是谁?”
“反应过来了?我可是覃相之女覃宛抒,不然还能是谁?”覃宛抒冷道。
“不,你不是……我早就该这样想的,你根本不是她!”
自己之前便觉得云影殿的那位不一样了,性子变冷了不少便算了。
之前青狐伪装成太监在皇宫潜伏了那么久,这个女人竟企图蒙混过关,说和青狐没有半点干系。
她还想不明白了,青狐那么脸生,内宫突然换了伺候的太监,怎么可能一点也没有注意?
唯有一猜想,青狐和这个女人是一伙的,有意替其隐瞒,宫中的人这才没有抓住青狐的把柄。
只是这个女人冒用覃宛抒的身份潜藏在皇宫又是为何?她和口中的那位主人又在计划着什么事情?
“你可知,若不是因为你,主人就该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说不定她的大仇也能早日得报,何需在皇宫中周旋那么久,到现在也毫无动静。
“还当真是女人误事,可惜了我提前作的计划,为了让你心甘情愿去前线,我费了多大的力气?”
“前线……”聂卿萦头脑中搜寻着之前的记忆。
之前她确实听过覃宛抒的建议,去了前线的,那次自己被檠军抓住了。
“你……你是檠国派来的细作?”聂卿萦顿时明白了过来。
如此算下来,这个女人和恒亲王是一伙的,那她口中的主人也该是宋锦恒了?
“是又如何?当初若不是你,主人不会弃了东郡,撤兵濛阳。所有苦心孤诣作的计划,就因为你,一切都变了。”自己一日报不了仇,便一日难安。
“你果然是他安排的人……”唯有是宋锦恒自行安插进来的人,才能将前线发生的事说得那么明白。
她的视线落在聂卿萦的面庞,发簪缓缓移了上去。出声讽刺道:“还真是长着一张魅惑众生的脸,怪不得连熠王也抵不住诱惑,和你苟且一夜。”
也难怪宋锦恒会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不惜改变计划,撤兵濛阳。
她当时还奇了怪,自己主人一向杀伐果断,行事狠厉,按理来说自己传消息过去直接让其死在前线,引发夜、䢵争端,檠国坐收渔翁。
可她的主人却为了一个聂卿萦这么一个女人,舍弃费心费力攻下来的东郡。
一阵刺痛袭击了聂卿萦的每一根神经,左脸顿时火辣辣的疼。
殷红的鲜血顺着发簪滴落在地板上。
“啊!”她忍不住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