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会儿,他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朝自己的掌心割去。
萧菀韵会意,连忙按住他的手阻止道:“严漠,你在干什么?”
他难道要逼着自己去做不愿的事吗?
“我知道公主心中另有他人,所以不会强求公主。”手掌的血快速涌出。
他伸出手,将血滴在了那白布之上。
萧菀韵顿时明白了。自己是一国公主,若是新婚夜当晚未与驸马圆房。
到时候宫中的嬷嬷将其取回去证实,若是她新婚当夜未圆房,恐怕会影响皇家声誉。
萧菀韵连忙撕下自己的裙摆,替他包扎伤口。
虽然动作很笨拙,但他的心却是暖暖的。
“公主,我可以等,等到公主愿意接受我的那一天……”
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得她半天反应不过来。
“若是你等不到……”
“不会的,公主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之人,只是需要时间罢了。”严漠连声安慰道。
“你真的是这样以为的吗?”萧菀韵抬眸问道。
他坚定地点了点头。而她只是强颜欢笑了一下,低声应道:“好。”
这夜,严漠虽与萧菀韵共处一室,却只是睡在软榻之上。
萧菀韵躺在床上,良久才能安心入睡。
翌日,晨。
绛雪阁内,聂卿萦刚用完早膳。本打算去药房,却被突然来后院的侍女给叫住了。
“奴婢参见太子妃!”侍女战战兢兢地行礼。
“何事?”聂卿萦顿足,问道。
“紫菀公主在正厅等候,说是要见太子妃。”
聂卿萦无法,只好朝前院走去。
正厅,萧菀韵一袭绯色绉纱宫裙站在一旁。
“奴婢参见太子妃!”缪月见状,连忙行礼。
“菀菀,你怎么来了?”聂卿萦淡声问道。
“嫂嫂……”萧菀韵欲言又止。
“菀菀,既然事情都过去了,你也不要再想那么多了。其实严将军挺好的,你可以试着去接受他的。”聂卿萦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慰道。
“可是嫂嫂,放下一个人真的很难……”哪怕君暮澜一次又一次拒绝自己,给自己难堪。她还是放不下他。
也许她便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傻子吧?
“菀菀,人都是要学会成长的。我们也无法预知未来的事。”
“是啊!一味地去纠结一件事,只会让自己的心更累。菀菀愿意学会去接受……只是需要时间罢了。”
送走了萧菀韵,已然快到午时了。
午膳之后,聂卿萦便收拾了一下,前往医馆。
同和医馆内。
二人忙活得差不多了。
趁着君暮澜在后院内收拾草药,她也朝里面走去。
“公主不好好在外坐诊,来此作甚?”他淡声问道。
“你可知,昨日菀菀成婚了?”聂卿萦试探道。
“也好,公主替君某道一声喜便好。”
“我才不去,要去也该你本人亲自去。菀菀说,她派人送了请帖过来,邀你参加婚宴。可你为何没有去?”聂卿萦问道。
“不去就一定需要理由吗?”他冷声问道。
“诶?”她思来想去,确实不需要理由。
如今同他讲菀菀成亲之事,他没有半分不满。果然,不爱的人,是无法强求在一起的。
夕阳西下,聂卿萦如往常一样,回到府中。
在药房里小待了一会儿。便被叫过去用晚膳。
而一旁的竹沥惊呼。“坏了……”
“嗯?竹沥,怎么了?”聂卿萦抬眸问道。
“有一个重要的东西,竹沥忘了交给公主了。竹沥这就去拿过来……”
良久,一封信纸被摆在她面前。
她拆开信纸,仔细读着里面的内容。
第一百九十章:想家了,陪她一起去
竹沥解释道:“先前公主被他人陷害,险些丢了性命。中秋前夕,䢵国便来信了,还给公主做了家乡月饼送过来。”
“但那时竹沥知道公主出事了,便将这东西给收起来了。至于月饼,放置了那么久,就坏掉了。”
“这封信已然是三月之前的信了。怎么现在才给本公主?”
“公主恕罪,自公主回府之后,竹沥一时顾着心中高兴,便忘了这件事。后来公主随太子殿下前去前线。这一来二去,竹沥也就记不住了。公主,您罚竹沥吧……”竹沥连忙跪在地上解释道。
“罢了,起来吧。我也不是一个不明事理之人。”
中秋前夕所写,怕是要祝自己中秋佳节快乐。只是她那时生死未卜。
如今三月过去,她没有回信,王兄他们会不会担心自己在夜宸过得不好,受了欺负?
算下日子,自她嫁来夜宸,似乎已经十月多不曾回去了。她的父王母后,以及王兄们,能写信给她祝贺,定是对她很是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