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漠接过圣旨,道:“臣谢主隆恩!”
“哈哈……驸马爷还是起来吧!圣旨已宣,咱家给该回宫复命了。”
他真的没有在做梦吗?紫菀公主真的要嫁给自己了?
一旁的严夫人推搡了一下,提醒道:“漠儿,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无事,母亲还是请回吧。”严漠淡声道。
刚才称他为驸马,皇帝的意思是,紫菀公主就算与严漠成婚了,也不能居住在左相府,反而是在公主府。
可见皇帝有多宠紫菀公主……
成亲前一日,皇宫——长秋殿内。
红晃晃的喜服挂在一处。
缪月仔细地扫视了一眼。“哇!公主,这赶制出来的婚服可太漂亮了。”
萧菀韵顿神:漂亮又如何?反正又不是穿给自己喜欢的人看的。
“公主,你怎么了?”缪月见她不应,连忙关心地问道。
“无事……”萧菀韵简单地答了句。
“公主心中,还是放不下君神医吗?明明公主为他做了那么多,甚至为了不让他有性命之忧,答应了与严将军的成婚。可是君神医却什么都不知道……”缪月埋怨道。
“缪月,好了,不要再说了。一切都过去了。”
缪月见状,只好乖乖闭嘴。
次日,晨。
萧菀韵一袭大红喜服着身,头带金冠,坐在铜镜前。
缪月替她挽好发髻,插上发簪,便拾起红盖头,盖在她的头上。
“公主,可以了。”缪月低声提醒道。
萧菀韵微微站起身,仗着缪月的胳膊,朝门外走去。
婚辇已经在宫门外等候多时。
乐鼓声声响,本该是欢乐的日子。可是她的心中并无半点高兴。
如果能用自己的终身大事,去换自己喜欢的人平安,就算重给她一次机会。她也会如此选择……
所有人都来参加她的婚宴了,唯独只有君暮澜不曾来过。
请柬送出过,却连那么一个面子也不愿给她。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厚脸皮……
前堂之处,身着喜服的二人,站在一起行了三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主持成婚的人高声道。
“送入洞房!礼成。”
众人皆欢喜地拍手叫好。
可唯有站在最是显眼的身着喜服之人,有各自的心思。
待众人皆已经离去,已经是入夜了。
严漠才迈着步子,朝婚房走去。
太子府,绛雪阁内。
聂卿萦却心不在焉地呆坐在窗台前。
不知何时,身后多了一个人,将她给轻轻揽入怀中。
“夫人在想菀菀之事?”
聂卿萦点了点头。“你心里都清楚,为何还要多此一问?”
“本殿只是随便猜的,万一猜错了,夫人又要怪为夫,说为夫的不是了。”萧奕辞为自己打抱不平道。
总之自己已经尽力了,对菀菀和君暮澜的事,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了。
也许是他们二人无缘吧……
聂卿萦没有否认。“有些事确实强求不来……”
“天色已晚,夫人还是该就寝了。”萧奕辞提醒道。
可他压根没有给自己回话的时间,便将她抱了起来,朝内室走去。
公主府,玉粹阁。
严漠一袭大红喜服,站在门外,犹豫良久,才决定推门而入。
萧菀韵听见了敲门声,手心紧张得出了薄汗。
严漠小心翼翼,挑开了她的盖头。
她眼眸微垂,不敢去正视面前的人。
他心中清楚,她如此拘谨,恐怕是做出的最大退让了。
随即他转过身去,端起合卺酒,走到她跟前。
递了过去。萧菀韵微顿,接了过来。
合卺酒入腹。他放回酒杯,坐在她面前。
盯着这个像受了惊的小白兔一样的萧菀韵。
他微微抬手,去触碰她的面颊。
萧菀韵心头更是紧张。
手慢慢移至她的下巴处,微微抬高她的下巴,逼她正视自己。
可他从她的眼中,并未看到半丝喜悦。
与他成婚,她当真就那么不愿吗?
他真的好想告诉面前之人。
公主,你看看我好吗?他不值得你那样付出……
随即,他慢慢靠近她的红唇。
就在离其还有一个大拇指宽的距离的时候,萧菀韵却别过了头。
闭了闭眼,道:“严漠,抱歉,本公主现在……”做不到。
她做不到把心中的那个位置腾出来,给眼前之人。
要不是谢皇后以君暮澜的性命相要挟。她哪怕形影单只,也不会这样勉强自己嫁给不爱之人。
严漠顿神,尴尬地收回了手。
他就知道,结果会是如此。可他居然还在说服自己,试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