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嘛,重在参与(55)

凝视着小姑娘手里的物件,商执没有说话,继而转身走到床头柜边,取出一只核桃递给她。

温轻雪会心一笑,将那只麻麻赖赖一点都不圆润的核桃放进木质托盘的凹槽内固定好,挥动配套的小榔头,重重一敲……

核桃“啪”地裂开。

她欢天喜地捡了点儿核桃仁塞进嘴里,随即被苦得五官皱成一团,直将嘴里的核桃仁往外吐:“呸,好难吃。”

商执给她倒了杯水,耐着性子解释:“文玩核桃不能吃的。”

就算平日里很少接触那些东西,温轻雪也知道“文玩核桃”四个字意味着什么,更别说是商家少爷的文玩核桃……

她问话的声音都颤了起来:“多、多少钱?”

商执想了想:“这一对是麒麟纹狮子头,应该在十八万左右。”

“两只核桃十八万?我敲坏的那只……九万?”温轻雪惊呼出声,“那可是九万块钱呐,就这么给我一锤子敲没了?你为什么不拦住我!”

商执云淡风轻道:“是你下手太快。”

大锤八十,小锤九万。

有没有搞错?!

温轻雪丢掉手里的小锤子,苦恼地揉乱刚吹干的头发:就算她再有钱,也不舍得随便浪费,敲文玩核桃的行为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她甚至想给那只身价暴涨的核桃盘订制个展示架,就放在商家的藏宝阁里,代代相传。

似乎并不在意损毁的文玩,商执眉眼温柔的走到懊丧不已的小姑娘身边,抬手抚顺她的发:“你卖的这东西,不是就是用来敲核桃的吗?”

“可我现在只想用它敲开自己的脑袋!”

“那可不行。”

他的指尖顺着长发向下滑了寸许,蓄意拂过她的耳廓。

那里只有一小片曝露在空气里的皮肤,但触感却很美妙--像是上等的瓷器,又像是晨雾里摇曳的花瓣。

商执沉迷于那样的触感,又厌恶自己的“别有用心”。

缠着佛珠的右手,就那般停在空中。

温轻雪并没有发现身旁男人的小心思。

耳畔回响着那些安抚自己的轻言细语,她忽然就想起了去世已久的外公:记得上幼儿园的时候,她经常被阮碧琴带去外公家过周末,外公是个文化人,喜欢待在书房里写写画画,还收藏了不少名家字画。

温轻雪那时年幼,有一次,她趁家里的大人不注意,从书房角落的青花瓷画缸里的偷拿了一卷画,当金箍棒舞了好一会儿,最后放回去的时候,画卷已经折了几道印子。

后来她才知道,外公前前后后花了一个多月才完成了那副山水图,非常珍爱,正打算去装裱……

结果,就这样被她弄坏了。

温轻雪以为自己免不了挨一顿骂,可外公却丝毫不生她的气,还逢人就夸“我们家小雪真厉害”“力气大”“长大能去演孙悟空”。

温大小姐很懂事,外公越是表现出不在意,她就越愧疚,从此,再也不敢随便乱碰外公书房里的宝贝。

商执过分纵容的行为,同样令温轻雪内心充满负罪感。

自己嫁的这个男人,怕不是有那种挥霍无度昏庸帝王的基因。

她耷拉着脑袋,琢磨补救措施:“明天让苏阿姨买点纸皮核桃回来吧--我得好好补补脑子。”

说罢,又抬眼瞟他:“你也要吃,你的脑子也得补。”

想象着温轻雪坐在自己身边乖乖敲核桃的样子,商执竟觉得十分期待。

他笑了笑,轻声说“好”。

商执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温轻雪已经钻进了被窝。

至于那些“战利品”和没什么用的配货,仍然维持原样堆在地上,并没有被收拾好。

商执摇摇头,强行忍住了想要教育“小朋友”的冲动。

刚刚结束一场峡谷酣战,温轻雪的眼睛又干又涩,还有点儿充血,她狠眯一下,才望向商执……

继而万分失望。

男人的头发已经一丝不苟吹干,分体式格纹睡衣将修长匀称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只有走动时,才能勉强看出肌肉线条的走向。

温轻雪咂咂嘴,将目光收回。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她对“和商执同床共寝”这件事已经不再那么抵触,甚至自我安慰,等到入冬后,身边有一只“人形暖宝宝”似乎也不错,而且这只“人形暖宝宝”还会在大半夜起床帮她倒水,试好温度,插好吸管,送到她嘴边,耐心等待她喝完,再用纸巾小心翼翼擦干她湿润的唇角。

讲道理,重金雇佣来的男保姆都不一定能做到商执那么体贴、细致……

就在温大小姐思绪乱飞之际,商执已经掀开被子:“你换了浴室里的毛巾?”

顿了顿,他又道:“漱口杯和拖鞋也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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