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他当年,知道管恒误会他对夏云扬心意的时候,再次选择了兄弟齐心。
于是对面同样在盯着他们的顾骁远,就收到了来自拳馆服务员的邀请。
“先生您好。”服务员说,“对面那几位先生,想要邀请您上擂台,1v6,签生死状,如果您——”
顾骁远打断道:“笔拿来。”
服务员没有想到,他收受了管恒的小费,准备好的一套激将法还没有来得及施展,对方就同意了,屁颠屁颠地就把笔递给了顾骁远,“您请。”
顾骁远几下签完,就将上衣脱掉,随手甩在一旁,一脚跨上了擂台。
拳馆里练习的人看到了,纷纷停了下来,要么吹口哨赞美顾骁远的身材,要么欢呼雀跃让人上去接招,直到看到管恒几个人翻上了擂台。
“1v6啊?!”
“卧槽,这么牛逼的吗!”
“快快快,给我媳妇打电话,她最喜欢看这种比赛了!”
“机会难得啊,要不要赌一赌,最后到底是肌肉小哥赢,还是六人帮赢?”
“赌啊,怎么不赌?赶紧的!”
……
人群吵闹,顾骁远始终看着对面的六人,面如霜寒。
管恒笑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顾骁远冷声道:“不客气的人是我。”
严格意义上来说,擂台签订的生死状是不具有法律效力的,于是裁判所要做的,就是保护选手并且避免选手死亡的事情发生。如果没能做到,轻则取消裁判资格并罚款,重则进入法庭被判刑,而顾骁远只需要保证他在比赛过程中没有犯规行为,就不用负担刑事责任。
他会让他们知道,生死状的真正用途。
深夜,云水小区六栋602号。
夏云扬躺在床上,满头大汗,嘴里低吟,似乎备受煎熬,却怎么也没有办法从梦境里清醒过来。
他梦到了许久未曾翻涌的,那个被刻进了记忆深处的,独属于太阳花中学的回忆。
那是个晴天,他一大早就从太阳花孤儿院出发,却在门口不幸遇见了罗达宇,遭到对方强行摸脸、摸脖子。
他的心里感到非常恶心,好不容易挣脱了,跑进了学校,却抵挡不住在上课期间,被管恒摁住双手,伸进衣服里掐了腰,还捏了他的大腿。
他挣扎得很剧烈,弄得桌椅咯吱作响,可是站在讲台上的玉仙仙就像是聋了一样,什么也听不见,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自顾自地继续讲题。
他好不容易熬到课间,摆脱了管恒的束缚,朱大昌却又抢走了他的书包,从三楼扔到一楼的花坛里。
他狠狠推了朱大昌一下,冲下楼去捡书包,许刘昱又把他顶在墙角,摸他后面。
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恼羞成怒地甩了许刘昱一巴掌。
“啪”的一声,特别清脆。
许刘昱怒道:“你他妈反了你了!”
然后踹了一脚旁观的刘晓肆,“还他妈笑,给我按住他!看我弄不死他!”
两个人就抓住了想要逃跑的他,拽进茂密的草丛里群殴。
他不服输,不管逮着谁都是一顿抓挠,许刘昱和刘晓肆的手上全是血痕,被他惹火了。
“不让碰是吧?行,你有骨气,老子今天看你能反抗到什么时候!”许刘昱啐了一口,“去把人都给我叫来!”
刘晓肆应了一声,就往楼上跑去。
然后赶下来的罗达宇、管恒还有邹远德,就伙同许刘昱和刘晓肆,把他连拖带拽地拉进了厕所单间。
一路上那么多的同学看见了,却都在对上他求助视线的刹那移开了目光。
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完了。
他拼命地抵抗着,想要从拥挤的单间里出去,却又被不知道是谁伸出来的手给扯了回去。
他的双手被人抓住,校服外套被扒掉了,衬衫纽扣也崩断了,有人夸他皮肤白,有人夸他够粉嫩,他却只能感受到莫大的恐惧和耻辱,始终萦绕在心头,让他迫切地想要逃离。
直到有人抬起他的下巴,低头凑近。
管恒奇怪道:“邹远德,你要干嘛?”
“亲他啊。”邹远德咽了口口水,“你们不是要上他吗?”
管恒莫名其妙,“上他就上他,亲他干什么,你同性恋啊?”
他感觉到,邹远德捏着他下巴的力道略微有些控制不住,“……他漂亮嘛。”
罗达宇面露嫌恶,“再漂亮也是个男的,你就不嫌膈应啊?”
于是邹远德慢慢松开了他,“……我就是想试试能不能亲下去,增添点情趣。结果确实挺恶心的,再漂亮也亲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