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馨媛终于出了一口陈年恶气，心情无比愉悦。她确认邹远德几人走远了，才绕到窗边去看，没有见到顾骁远的身影，又转而敲了敲隔壁雅间的门。
“警察小哥？”杨馨媛喊道，“你可以出来了。”
雅间里，顾骁远站在窗边，看着走进精英拳馆的几人，高大的身姿如松挺拔，拳头握得“咯吱”作响，鲜血一滴一滴地从指缝里渗出来。
我是警察！
我是警察！！
我是警察！！！
这四个字，他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才没有在偷听的中途冲到隔壁，拧碎那几个渣滓的人头。
他们怎么敢！！！
杨馨媛推门而入的时候，顾骁远的牙关都要咬碎了。
“现在几点了？”他问。
杨馨媛被他一身煞气吓得犹豫了一下，“五、五点过十分了。”
她躲进男朋友的怀里，才敢继续问道：“警察小哥，你没事儿吧？”
有事。
真的太有事了。
顾骁远咽下喉间腥甜，将答应了杨馨媛的回答给她：“谢谢你帮助过夏云扬，他现在……”
顾骁远实在说不出那句“过得很好”，顿了下，改成：“过得很风光。”
杨馨媛展颜笑道：“那就真是太好了。”
顾骁远说：“我走了。”
下一秒，他就从窗户跳了下去，在杨馨媛等人的惊呼中安稳落地。
顾骁远一边大步流星地穿过马路，一边掏出手机给夏云扬发送信息，不多，仅仅四个字。
——我下班了。
然后，他将手机收起，迈步走进了精英拳馆。
第86章
精英拳馆里。
管恒一边熟练地戴上拳击手套, 一边骂骂咧咧地道：“杨馨媛这个臭表子，还是跟读书的时候一样招人恶心。”
罗达宇听见了，在旁边小声地嘀咕道：“可她长得漂亮啊。”
“你他妈哪边的？！”管恒一拳打在他头上, “傻逼玩意儿，长得好看能当饭吃？”
罗达宇痛呼一声，捂着脑袋, 不敢再说话了。
“要不是她带了一群野男人, 老子今天非得扇她两巴掌！”管恒说完, 心里怒气还没散，又冲向邹远德：“还有你，真他妈是个怂货，连喜欢那个小哑巴都不敢说，你还能做些什么？”
邹远德头都没抬, “现在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又有什么意义？”
“怎么没有意义？”管恒攥起他的衣领, “要不是你让我们会错了意, 以为你讨厌小哑巴, 能出后面那么多的事情吗？”
“所以呢？”邹远德看着他, 目光平静无波，“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 警察也没把我们怎么着，你还想跟我算旧账吗？”
管恒明显被堵住了，气得咬牙。
朱大昌打圆场道：“邹远德说得没错, 那些事情都过去了, 现在较真又有什么意义？别被杨馨媛给带了节奏。”
管恒不甘心地松开了邹远德, “妈的，都怪那个警察小哥！我怀疑他是故意让杨馨媛来羞辱我们的！”
“我也觉得。”许刘昱越想越不对劲, “我们聊了一个下午，他就算是从郊区过来，都能赶到了，不可能直到我们离开都没有出现。”
“别是藏在隔壁房间的吧？”刘晓肆说，“那他不是听到我们说的话了？”
“听到又怎么样？”管恒天不怕地不怕，“小哑巴都没报警，他又有什么权利去追究当年的事情？”
“说得也是。”罗达宇应完，忽然看见什么，伸手拽了拽管恒，“哎、哎。”
管恒烦躁地甩开了他，“干嘛呢？！”
“看那边。”罗达宇朝着不远处努嘴，小声道：“那个警察小哥也来拳馆了。”
几人同时看过去，果然见到了在戴拳击手套的顾骁远。
管恒正在气头上呢，“妈的，老子这就找他去！”
“你不要命了？”罗达宇连忙拉住他，“他可是警察，你这么冲上去，说得好听点，是打架斗殴，说得不好听点，那就是袭警，是要坐牢的！”
管恒也反应过来，“那怎么办？套他麻袋？”
“套什么麻袋啊，这不是有擂台吗？”罗达宇说，“现成的合法群殴，利用上啊！”
闻言，管恒的理智却回归了一些，又给罗达宇一巴掌，“他块头那么大，你他妈让我一个人去送死啊？”
“我哪儿敢呢？”罗达宇捂着后脑勺，“用激将法不就行了？让他1V6啊。”
邹远德似乎想说他不去，又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