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人都有弱点,怕痒的人更是千千万,为何就笑他一个?
还不等他出口为自己伸张正义,就感觉到刚刚还掐过他腰的手往下滑了下,在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轻轻捏了一下。
力道不轻不重,可存在感却极强。
鹿邀一下子就愣住了,接着直起身来,终于是清醒过来了,一把推开却烛殷,站起来时脸上已经爆红,像只被蒸熟了的虾,他往后退了退,伸手指着还坐着的人,红着脸说不出话来,半晌,才磕磕绊绊地挤出一句,“…你干嘛,干嘛捏我”。
声音小的可怜,捏他的什么他也是说不出口,奈何刚刚作此坏事的某人却依旧坐的安稳,双手举起来一脸无辜的模样,“我捏你?捏你哪儿了?你不说清楚可就是在冤枉我了”。
鹿邀指头都在颤了,他咬咬牙,自认为很有气势的瞪了却烛殷一眼,而后便跑出去了。
却烛殷忙站起身来,走到门边儿时,见人影都没了,才方觉自己刚才那举动确实有些不好,操之过急。
不过说来奇怪,刚才连他不知为何会作出这样的事来。
却烛殷疑惑地皱起眉,回忆起刚刚一下子的触感,又弯起眼睛笑了,喃喃道,“倒是手感不错”。
鹿邀出来时随手拽了一把工具,直到走了田地里边儿,脸上热度都还没有消散下来。
周遭的地里大多是种着玉米,只有他的地还空着,在周围高高密密的玉米地映衬下格外显眼,他坐在田埂上,喘了口气,脑子里一团浆糊。
刚刚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根本就不是跑出来就能忘记的事儿。
鹿邀双手往后一撑,抬头看着天空,越想越觉得自己奇怪。
他以前也不是没有与人肢体接触过,可没有那个人能给他这样的感觉。
感觉,感觉,鹿邀呼出一口气,闭上眼,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就算却烛殷会触碰自己的腰,自己的身体,甚至还会亲他,好像自己也并未有太过排斥的感觉,反而会觉得…心动?
鹿邀猛地瞪大了眼,对自己得出的这个结论感到惊讶,他猛然坐直身体,看着自己的土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还是干活吧,忙起来就不会乱想了。
他去拿刚刚跑出来时随手带着的锄头,手一伸,却并未摸到锄头的木杆,一个冰凉黏腻的东西缠上了他的手臂。
第44章
这触感很是奇怪,却转瞬即逝,鹿邀转头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再一看,锄头就在离自己手边不远的地方,他叹口气,觉得自己还真是被这胡思乱想给拿捏住心神。
刚才应该是不下心碰到田埂上的土了,早上土还没被晒热,凉也正常,他伸长手臂把锄头拿过来,站起身来,决定翻翻土,下午去找张成问问这里种没种过水果。
中午鹿邀还是先回去了一趟,却烛殷一看见他就可怜兮兮地凑上来,这里蹭蹭那里蹭蹭,虽然嘴上不说,但鹿邀知道这是他在为早上的事情道歉。
他原本就没生气,经对方这一提起脸不可抑制地再次红起来,于是忙做好了饭,却烛殷黏糊糊地缠着他一起吃了顿饭,还要叫他陪着一起睡午觉,鹿邀嘴皮子都快要磨破了才从家里出来。
他没有直接去,吃完饭后慢慢地在周围转了一会儿,估摸着现在村里大部分都已经吃过午饭了,才动身。
到时张成正蹲在家门口的一小块儿土园子前,挽着袖口挖菜,背对着他,挖的很认真。
鹿邀笑了笑,走过去,弯腰拍他一下,“张成”。
“妈呀——”,张成肩膀猛地一缩,一屁股摔在地上,铲子丢在一旁,他大口喘了口气,转身一看是鹿邀才松了口气,埋怨道,“你这一下差点儿给我送走!”。
“……抱歉”,鹿邀没想到自己吓到他了,后退一步,“你在挖什么菜?”。
张成缓好了才从地上起来,他往左边儿移动了一下,露出地上的一排小土豆子,用没沾上土的胳膊擦擦鼻尖儿,“晚上烤着吃”。
说完他看一眼鹿邀,弯腰拍拍自己身上的土,“你今天咋来了?”,边拍着边继续道,“你好像第一次来我家,嘿”。
“我来问个事儿”。
一听见这句话,张成一下子直起身来,眼睛都亮了,“哎呀你终于知道来问我了,快快快,进屋说”。
鹿邀见他这么兴奋,有些不解道,“你很高兴我来问你?”。
张成弯腰把挖出来的小土豆抱在怀里,笑出一口白牙来,“当然,你不知道最近我都快发霉了”,他抬脚走上台阶,看见鹿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招呼道,“快来呀!”。
鹿邀有些犹豫,“你爹娘呢?”,他捏捏衣角,踟蹰道,“我来时着急,没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