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未说完,鹿邀一下子就皱起眉头来,急切道,“今天他怎么了?”。
“…罢了”,却烛殷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这些糟心事还是别告诉他了,他转了个话头道,“你今日怎么没有出去?”。
往日这个时辰,鹿邀是一定不会在家里的,他起得早,这会儿不是在院子里折腾些新奇玩意儿,就是在地里翻土,像今天这样乖乖待在屋里还是头一回。
鹿邀本来心中期盼着他说今日发生的事情,却没想到却烛殷说到一半儿不说了,但他实在担心,再加上也有些好奇,可眼下这人又抛出个问题,他要再问的话也得先回答了他,便想也未想道,“你昨晚出去了,我有点担心”。
这一会儿的功夫,却烛殷心中已经想好要如何逗逗他,可没想到这人的直白到这时候也还是在,眼下说出的这话竟是叫他也没有想到。
怔愣几秒,他敛去脸上的笑意,难得作出一副认真严肃的表情来,重复了一句,“担心我?”。
鹿邀不明白一句话干嘛还要再重复一遍,但看着却烛殷的神色,纵使疑惑,也还是开口回他,“是啊”。
这次却烛殷的眉头皱起来了,他低下头沉默许久,久到鹿邀以为他又怎么了,弯腰凑近了去看他,“怎么了?”。
这一凑近就被抓了个正着,方才垂目似乎是在思考什么的人突然就抬起头,抓着他的手笑的一脸古怪,纵使是这张脸,露出这样有些痴的笑容来,也叫鹿邀一时震惊,眉头皱起老高,语气里的一丝嫌弃没能掩饰的住,“…你为什么要这么笑?”。
却烛殷却不在意他说了什么,抓着他的手不放,脸上笑意愈发的深,好似刚才皱眉的人不是他似的,他稍稍一用力,鹿邀便被她拽着手腕给拉起来,还未在地上站着一秒,某人手上一用力,便重心不稳地向前跌落而下,整个人扑向却烛殷怀中,来不及反应,便一只手趴着他的肩膀,腰被人带着稍稍转了个方向,竟然是直接以一个极其不妙的姿势坐在却烛殷怀中。
鹿邀惊魂未定,心脏跳的厉害,胸膛不断起伏,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眉头皱起,推着罪魁祸首的肩膀就要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却烛殷装作没看到他皱起的眉,一张脸埋入鹿邀肩膀,狗狗似的扒着人不放,声音因而闷闷的,“你生气啦?”。
“……”
鹿邀沉默一会儿,无奈地开了口,“没有”。
要说生气自然是没有的,可是这举动实在来的突然,把他吓了一跳,更何况……他后知后觉地红了耳朵尖儿,不敢去看贴着自己的却烛殷,更何况,就算是两个大男人,这样亲密地抱在一起,也实在……实在叫人害羞。
却烛殷轻笑一声,他们离得极近,这笑声仿佛能透过鹿邀的衣料,直接传入他的胸腔,与他的心脏一同跳动。
这个人最近好像越来越爱做些这样亲密的举动了。
却烛殷可不知道他心底在想些什么,他听着怀里人的心跳声,心中安然,一时间,今日在九阴处讨的不满好像都被这一声一声沉稳的心跳化解了。
如果妖界也能像这里一样宁静该多好。
他慢慢睁开眼,突然轻笑着叫了一声,“小鹿?”。
却烛殷的声音本就好听,往日里说话便总带着温柔的笑意,更惘论此刻光是喊他的名字,就不知坏心眼儿的将声音压低了多少,软下来多少,光是这两个字来,就有缠绵悱恻的滋味儿。
鹿邀心尖儿莫名一颤,用力抵着却烛殷肩膀的手也下意识地松了下来,他低着头恨不得能直接从这人身上起来,却又莫名地觉得…不太舍得。
他轻轻地嗯了声音,声音很小,说完后实在都担心却烛殷有没有听到。
却烛殷却趁着他这一泄力,原本搭在他腰间的手不安分起来,稍一用力,便对着那腰一按,鹿邀整个人都陷进他怀里,填地满满当当,被他抱着刚刚好。
“别按…”,鹿邀此刻脸也跟着红起来,他现在是有些后悔,没有告诉这条最近越来越坏的蛇,自己身上全是痒,腰上更是重灾区。
但归根到底,他以前也不知道会发生这事情,偏偏他竟然还不是那么排斥。
这一声原本是制止的意思,可因为痒痒肉被人把持着,愣是被逼出了其他的意思。
却烛殷心思有些乱飞,随即意识到了什么,笑着问,“痒?”。
“…痒”,鹿邀本来还想为了面子说一声不痒,可他实话说惯了,到了嘴边就是实话实说,说完后悔起来,却听问自己的人接笑着笑着不停,身体抖地连自己也感受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