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左右各划一刀,在那人两只胳膊上留下了深深的血窟窿,还在汩汩地往外流血。
巨大的痛感向赵轶袭来,作为皇室子孙,哪怕早年再不受宠也未曾受过如此对待,现如今被自己握了十年的利剑反噬,而他毫无反抗之力。
身体上的痛倒是其次的,心里的怒不可遏才是首要的,但人为刀俎,他为鱼肉,哪怕有再多不甘心,当下他也只得暂时妥协,手脚并用躲到一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对方显然并不想放过他,提着剑的手动了动,随即弯下腰来迫近他。
巨大的压迫感袭来,赵轶气的脸色发青,却也没敢忘了自己如今的处境,尽管心里怒意翻江倒海,但面上却似无事发生一般。
等他出去了,他定要将这头养不熟的白眼狼碎尸万段!
面前人狼狈躲闪的模样显然极大程度地取悦了乌扬,他好整以暇地弯腰和人对视。
两个身份尊贵平日里让人不敢直视的人此时离得极近,若是有人站在侧边一抬头就会发现,两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侧脸竟有六七分相似,只是一个沧桑圆滑,一个更显冷硬。
伴君如伴虎,他在这样一只喜怒无常的虎手底下十年,早已经将他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
要不然,他怎么能凭一己之力,将兵权骗出来……
“陛下血雨腥风几十年,怎的人老了脑子也钝了,您凭什么认为,我会让您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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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还没完但是3000+了,我后面再看看直接写新一章还是接着
叮叮叮,好啦接了几百字,我是懂完整性原则的(坚信)
第54章 百世之缘18
等祁瀛察觉到不对劲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久到他在那小孩儿头一次的服软下,策马转了个大弯,而后又在城外的驻地待到了现在。
大帐内而今寂静无声,气氛却是一触即发的剑拔弩张。
还真是竖子无惧,祁瀛冷哼一声:“本王不想为难你们,要么把贺廉找出来,要么,本王动手。”
营帐门口,身着重甲的兵士挡在去路,以面前那个欲离去的人为中心围成一个半圆。
这个人气势凛冽,大有一副不放人便用武力闯出去的架势。
即使离京多年,但青年时与那位军中奇才比也能排的上号的人,没有谁敢掉以轻心。
他们各个都紧握着手里的武器,脑子里像上了一根紧绷的弦,这根弦的两头还在不断被拉紧,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扯断这根弦的人,绝对不能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那人似乎也知道这一点,他挑眉哂笑,紧闭的唇微张开来,一闭一合间轻吐出似无奈似妥协的字句,却像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轻而易举将所有表面平静的假象尽数划开。
他扫视着这一圈人,心情似乎很不错:“看来是要跟本王死磕到底了,既然如此,就一起上吧。”
当年走的急,不知道没了白诺的云泽大军,如今实力几何……
祁瀛来时没带武器,这令他有些遗憾地啧了一声,随后反客为主,反手从主位旁的刀架上随意抽出来一把,称了称手,他心里不住点头。
不至于太猛,吓唬这群年轻人还是很够用的。
两军阵前,一方拔了刃,另一方没有退后的道理,那些重甲加身的兵士互相对视一眼,随后都默契地拔出武器。
很显然对于打架,营帐那个密闭的环境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双方都心照不宣地将搏斗场转移到了帐外空旷的平地上。
身份的差异摆在这里,即便是令整个云泽国忌惮的番地封王,那也不是他们轻易可以伤到的。
众兵士都有所顾忌,对上祁瀛时都不约而同留了力气,故而哪怕一对多,一时间他们也没能占据上风。
刀剑相撞的声音此起彼伏,相互纠缠着回荡在空旷的四周,来时这里还人声鼎沸,而今不过几盏茶的功夫,就变得冷清空荡。
祁瀛招式越来越快、越来越猛,而且招招都下了死手,几人很快就招架不住,只能暂时摒弃脑子里那些尊卑有别的死律,全神贯注地迎接劲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身上都或多或少挂了些彩,双方胶着之时,一柄破空而来的红缨枪直直穿过众人之间的间隙,精准无误地钉在外围靶场的靶子上。
靶子由于巨大的冲击力而碎裂倒下,爽朗的笑声由远及近:“英王殿下远道而来,贺某有失远迎。”
“贺将军,”随手扔下手里的刀,祁瀛唤了声来者,呼吸间没有一丝因为剧烈打斗带来的急促,悠闲得仿佛刚才与一群人周旋的人并不是他。
来人看了眼自己全部负伤的部下,望向祁瀛的目光更加欣赏,颔首过后他道:“今日能得英王殿下赐教,你们也不算亏,但我贺某人的兵,不能在同一个人身上栽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