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它的价值足足有一个亿。
温濯认出这条项链,连忙将首饰盒盖好,送还给陈时祈,“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拿。”
陈时祈笑着,却没将首饰盒接回来,只是问她:“你是觉得这条项链贵重,所以不能拿?”
算是?
温濯这样想。
“温濯,我送出去的东西,一向不拿回来。再者,它可没你贵重。”说着,陈时祈就笑:“娶别人家姑娘,我还没听过空手套白狼的。”
温濯忍不住想,这条项链的价值或许不比之前他送给爷爷的那盏宋瓷廉价多少,忽然又想起来李闻琴的殷勤和她今日对她的那番话。
或许是陈时祈眼神毒,没聊两句,就听他直言不讳地问她:“哭过了?”
“没。”温濯连忙摇头:“是刚刚在看手机,眼睛累了,所以有泪水。”
“我没说你眼睛流泪。”陈时祈挑了下眉,说:“是你的眼睛肿了。”
“……”
温濯一时有些无言,两个人站在玄关处,互相望着对方,陈时祈的底线在于不进不退,温濯则是想退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陈时祈默声,约莫过了两分钟,他开口,“我没什么别的事了,就先走了。晚上早点睡觉,可以找朋友聊聊天,不方便的话,也可以找我。”
陈时祈转身,倏然,他听到身后响起温濯急促的声音,“等一下。”
他将手揣在大衣口袋中,扭头看向温濯。
眼前的温濯眼底充满星辰,亮闪闪地,总是惹得人不由地多看几眼,就像她小的时候一样。只是站在学校走廊中,轻轻往身边的人或物看一眼,便让人移不开眼,这双眼睛写满了故事。
“我们——”
温濯站在他面前,只见陈时祈安静地等她,眼底平静,毫无波澜,她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袖,揉搓,又下定决心说:“我们结婚吧。”
第14章 廉耻心 “这可不是我女朋友”
陈时祈眼睫不自觉颤动了一下,随后神情自若,似乎是没听清,又似乎是想再确认一遍,他朝她问:“温濯,你刚说什么?”
温濯深陷某种情绪的时候,尤其是难过和悲伤,就容易做出极端的决定。在她看来,突然决定和陈时祈结婚,算是一种极端的决定。
她轻声又重复一遍:“我说,我们结婚吧。”
说完这话,她甚至不敢再去看陈时祈的眼睛,由于身高差的原因,她比陈时祈低一个头,即便不低着头,也不必与他对视。
温濯借着这份优势,躲开她并看不清的神色,试图解释她突然说出这话的原因,又试图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势力。
她沉默地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只听陈时祈留下一个字:“好。”
温濯骤然抬眸,迎上陈时祈的视线,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他刚刚说、好?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未婚妻和我说要结婚,需要问为什么吗?早与晚,不都是你的权利吗?”
陈时祈接话接的顺其自然,又格外坦荡,似乎是没有任何的思虑,温濯便忽然觉得自己格外卑劣。
即便一早就有婚约,但提起结婚这件事,绝不该是她这样草率和鲁莽。
因为她情绪的淹没,想要笨拙地讨好刚刚和她吵过一架的李闻琴,便把她和陈时祈的婚事急匆匆地提上日程。
陈时祈,倒像是成了她讨好李闻琴的物件。
只是,她竟然想不到,除了能和陈时祈结婚,怎样才能让李闻琴不那么生气。
从小到大,这不是李闻琴第一次对她发脾气。但温濯分的清,其余时刻,大多数是严厉,而这一次,她不光是看到了严厉,生气,甚至还有失望。
或许除了她和她父母,没有人知道,温家有一个秘密——她不是温如珏和李闻琴夫妻二人的亲生女儿。
而这件事,就连温泽都不知道。
温泽大她两岁,温濯当初把她接回家的时候,温泽也正处于童年不大记事的时期。
再加上温如珏和李闻琴三言两语就能让温泽认定她是他亲妹妹。
温濯知道这件事,也是偶然。
为了他们兄妹二人的身体健康,温如珏每年都会带他们做一次体检。因为好奇,温濯看过全家人的体检报告,知道了他们的血型。
随之,她逐渐长大懂事,可以确定,自己和温如珏、李闻琴没有血缘关系。毕竟都是AB血型的父母,不可能生出O型血。
而她从中得出的最终结论是,她可能是温如珏和李闻琴夫妇在外面收养的。
一旦得知真相,她便没有办法再心安理得地像是以前一样在温家生活。读初中的时候,她不知道父母为什么对她严厉,甚至会害怕他们是不喜欢她所以才对她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