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不妙啊。”许郎中叹息一声,收回把脉的手,开始在药箱中寻找什么。
“怎么个不妙法?”王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许郎中并不害怕他的冷脸,低声道:“从前主子便让我为他调理身子,当时我便说了,这位柳公子体弱筋骨差。现如今又受了伤及五脏六腑的伤,还在这大雪天寒气入体,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王武倏然站起来,他道:“怎么会!?他之前还在我耳边说话,怎么就凶多吉少了?”
“凶多吉少并不说没得治,只是因为情况危险,而且此刻我的药材全部都留在喜莲镇上,这村里也没有足够的好药......”
许郎中大概的意思是:柳玉竹快要死啦,但是还有救,可是如果救不活也不能怪我,是因为他体质差,而且我的好药都在别处。
王武重复一次之前说的话:“许乡元你是我们娘亲请来照顾我的府医,还是那一句,如是柳玉竹救不活,那你也不用回去了。你应该知道,我王武向来说到做到。”
许乡元心中腹诽,最为无耻的就是你王武!
“我自当尽力医治,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你不用担心,药材我亲自去取来。”王武沉声道,他等着许乡元写好了药方,想要策马而去。
却看见王小柱和李正风正朝着他的方向走来,他提起缰绳纵马行凶,直接朝着李正风撞去,马蹄高高扬起。
王小柱连忙躲开,李正风仓皇逃难,那铁蹄在距离他肚子几寸的位置停住,往那边踩去。
李正风吓得全身发抖,脸色惨白,凄厉地喊道:“王武!”
“叫你爷爷的名讳做什么?”王武牵着缰绳,脸上表情戏谑又冰冷,赤血非常懂事地没有踩在李正风身上,而是嫌弃地拿马蹄踢了他一下。
李正风不寒而栗,他曾见过纵马行凶的纨绔子弟,直接将那人的肚子踩穿,当场毙命。
“我.......”李正风哆哆嗦嗦没有说出多余的话。
“去爷爷院里跪着,等着老子回来。”王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闪着威胁的凶光:“如是敢逃,就别怪爷牵连无辜,将你那怀孕的儿媳也一并杀了。”
“哦,对了,王小,你去看看徐家人在不在,将人捆了来,银子你拿着,多叫些人去,别让人跑了。”王武交代完,便直接走了。
王小柱接着那沉甸甸的荷包,收进怀里,看着李正风还躺在地上,便将人扶起来,低声道:“我劝您还是听武哥的话。”
李正风怎么敢不听,他腿软得厉害,是被王小柱扶进去的,他抓着王小柱的手臂,他满脸惶恐:“我.......跪在哪儿?”
“那儿吧。”王小柱便指了指王武之前站的院子。
李正风跪得干脆,神情哀戚,亦有些懊悔,不应该招惹那个混球的。
王武片刻不敢停,恰在路上撞见赶来的晓春,晓春在得知他是要去取药材时,当即拦住,低声道:“后面那辆马车内,便是带的药材,如是不够,我再去买来。”
王武便带着马车回去,晓春骑马赶往喜莲镇去,同时将护院也都带了回来。
虽然他家主子武艺不凡,但是难保会有意外。
初夏和小厮们回到祖宅后,开始有条不紊地煎药、生火、煮饭.......
王武瞧着院子里被五花大绑的徐大根和徐氏,表情无不是愤恨不已,王武便大剌剌坐在他们面前,桌上放着那把剑。
三人差不多跪了一天一夜,在雪地里跪地,李正风此刻已经面容破败,神情苍老,唇瓣都冻得发抖,一副颓败之态。
倒是徐氏夫妇可能是因为仇恨支撑,所以眼底含着恨意,像两只狼狈又凶狠的老鼠。
王武垂眸看着两人,薄唇吐出一句话:“柳玉竹的卖身契在哪?”
“......”徐大根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徐氏则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张嘴骂道:“狗娘养的东西,奸夫□□,迟早要遭报应的.......卖身契我们不可能拿出来,柳玉竹永远都别想见光!”
王武唇角笑意微深,眼神弯弯:“我遭不遭报应尚且无人知晓,但是你们的报应大概便是老子。”
“不肯交出来是吧。”王武笑了一下:“想来你们应该也不怎么在乎那不知廉耻的女儿,还有不听话的李大宝,那我便驱人将他们全部抓来......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在你们面前剁碎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