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这位秋娘是他人生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个女人,为人和善,膝下收养了一个乞丐孩童为儿,最后那个孩童也死在了杀千刀的手中。
娘俩生前痛苦不必多言。
“没想到那孙子的姊妹中,有嫁到了京中高官为妾的,我爹便让我先回安溪村避避风头,实为避险。”王武说完,拢了拢柳玉竹,低声道:“不过也好,若不是这场流放,我怎么遇上我的心肝儿呢。”
柳玉竹却恍惚了一瞬,心中滋味复杂,一是觉得那位秋娘可怜。二是他想到原来王武对他并不算什么特别的,他也能为旁人杀人,甚至明知道会为此惹上麻烦,也义无反顾。
“嗯......”柳玉竹鼻腔一酸,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他轻声道:“你真是个好人。”
王武笑出声:“也只有你会这么说。”
“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王武在他发丝上亲了亲:“我的乖乖心肝儿。”
柳玉竹唇微微抿着,眼眶一圈都红了,明明和他隔得这般近,他却还是觉得不够。
“王武......再弄一次吧。”柳玉竹闭着眼,眼尾泛红,抓紧了他的衣服。
王武愣了两秒,这还是柳玉竹第一次提出这种他求之不得的要求。
“好,你先松开我,我......”王武想要坐起来。
柳玉竹死死地抱住他的腰不动,若是王武此刻起身,他便能直接瞧见他狼狈泛红的眼圈了,他不愿意这样。
“就这样抱着弄......”柳玉竹声音有些闷,喉间溢出一丝哽咽。
王武有些无奈:“这样不好使劲儿。”
“好使劲儿,你之前就这么弄过。”柳玉竹眼泪已经溢出来,说完这句话,便死死咬住唇。
王武没法子,便只能一手抱着他,一手将他的里裤褪掉,顺便将他的脚抬起,搭在自己腰上。
柳玉竹低哼一声,在那瞬间夺眶而出,他像是有了一个正当哭泣的理由,不再压抑哭声。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
明明他和王武的关系不就是只限于床榻之间吗?
难道他真的开始奢望王武的感情了?
这个想法让柳玉竹心口发紧,仿佛有一双大手死死攥紧着他的心脏,若是再想下去,心脏便会被捏碎。
那是一种无望的窒息感,他依稀还记得,王武曾说过的,他的婚事不可能在安溪村,更不可能在一个寡夫身上,而是在霄州,名门闺女中,他们会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柳玉竹不过是王武年轻的荒唐,多年后,不愿提起的少不更事。
柳玉竹伸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用力得差点让王武窒息,他哭得有些惨。
王武慢慢停住了动作,他沉默半响,有些疑惑地说道:“怎么了?疼了?”
“不......不疼。”柳玉竹贴着他的脸,脸颊淌着泪。
王武蹙眉,想要看看怎么回事,这实在不正常,柳玉竹从来没哭得这么狠过,他的衣襟都沁湿了。
柳玉竹却不准,身体微微紧绷一瞬,王武轻呼一声:“别......别动,你别用劲儿。”
“难道冻疮疼了?”王武大胆猜测。
柳玉竹敷衍承认:“嗯,你完事了,给我挠挠......”
王武便松了一口气,捏了捏他满是泪痕脸蛋,不由叹道:“你真是我祖宗呀。”
第77章 寡夫20
火炉里的炭火都已经燃尽, 屋外下着鹅毛大雪,白雪茫茫,落在院子里栽种的红梅上,越发衬得红梅鲜艳夺目。
小厮们正在轻手轻脚地打扫, 将那被厚雪掩盖的道路清理出来, 方便主人家行走。
此刻主屋内还是一片寂静, 没人去打扰王武两人休息,厨房的师傅将那早已经准备好的早膳放在蒸锅里保温。
柳玉竹一夜无梦, 他昨晚上哭完那一场, 便像是没事人般睡着了,在这软枕锦被的富贵窝里,没有任何的不适应。
他睁眼看见的是陌生床幔和流苏,鼻尖好似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他慢慢想起来,这是王武里屋的熏香,淡淡的檀木香。
柳玉竹睡得太久,越发疲懒,骨头都像是酥了,眼前的东西都不是他熟悉的, 只有他腰间环着他的双臂,还是一如既往地有力又强健。
王武将他箍得紧紧的, 生怕他走丢了似的,他察觉到柳玉竹醒了, 也眯起眸子, 垂睫看着他:“醒了?”
柳玉竹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恍然感, 抬手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眸子,轻轻软软地应了一声。
王武低头凑过去, 在他手背上亲了几下,磁性沙哑的声音,轻轻叫他名字:“心肝儿~”
“嗯。”柳玉竹眨了眨泛起湿意的眸子,手勾着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