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渝巴巴地看着她,听话地松开了手。
见她起身要走,楚渝又伸手拉住了她。
“你要去哪儿?”
黎以白看她一眼,“洗澡。”
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她吐了口气,又放轻了些语调,“你先睡,我马上回来。”
“喔。”
握着的手松开了。
关门声响起,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楚渝望着床头的夜灯,眼皮愈发沉重,再撑了没几分钟,就彻底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中午,楚渝是被窗帘缝隙间透进的阳光照醒的。
身旁早已经没了人,只剩下空荡的枕头,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晃了晃有些发沉的头,下床走出卧房,就在沙发上见到了抱着电脑工作的身影。
黎以白戴着眼镜,手里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见她醒了,给她递了个眼神,示意待会打完电话再去找她。
楚渝不知看到了什么,愣了一会儿,才有些仓促地点了点头,随后脚步匆匆地转身回房躲进了浴室中。
她靠在浴室墙上,回想着刚才见到的画面,心口狂跳,耳朵止不住地发起了烫。
学姐脖子上的那些痕迹不会都是她喝醉酒之后留下的吧……
她还是人吗……
问题是她对昨晚发生的一切又已经毫无印象了,所以她们到底做到了哪一步啊?
楚渝捂着发红的耳朵,神情怔愣地发了好一会儿呆,等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再次走出卧室,就见到已经挂了电话的人看向她,叫了她一句。
“楚渝。”
楚渝条件反射地啊了一声。
黎以白笑起来。
“以后再敢喝醉酒就别想和我睡。”
第42章 打脸
昨晚下了一夜雨, 今天天空仍有些阴沉,空气稠乎乎地透着些闷。
楚渝坐在餐桌旁,一边心不在焉地吃午餐, 一边悄悄偏转了视线,不时往身旁人脖子上瞧一眼。
黎以白今天穿了一件纯白色高领打底衫,眼前还戴着那副工作时用的防蓝光眼镜,薄软的衣领遮盖住了大部分颈间痕迹, 但仍有一二绯色自领口若隐若现地露出, 在白皙的肌肤上看起来分外显眼。
平日温柔含笑的眼眸此刻沉静端然地低敛着, 神情云淡风轻,衬着颈间半露的红痕与唇上不明显的咬痕, 却更显出了几分无法言明的暧昧诱惑,令楚渝禁不住乱了心跳。
又偷偷看了一眼后,一只手从旁伸来, 将她微微倾斜的碗扶了正, 被她注视的人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看了这么久, 还没看够?”
楚渝咬了一下舌尖。
“……没有。”
黎以白抬眸看她,“没有看,还是没看够?”
眼镜后望来的视线实在太过明锐洞彻,让楚渝本欲遮掩的话语根本无法说出, 于是只能抿着唇红了耳朵。
黎以白了然地轻笑,“那就是没看够。”
她伸手捏了捏那只发红的耳朵,“敢做怎么不敢看呢?”
楚渝一噎, 憋了许久,几不可闻地低声问:“学姐身上的……都是我干的吗?”
黎以白挑眉, “不然是猫吗?”
楚渝心跳得厉害,脸更红了。
“那……我还干了什么?”
黎以白反问:“你觉得呢?”
楚渝愣了。
这是什么意思?
该不会该干不该干的全都干了吧……
踌躇良久, 她鼓起勇气很认真地看过去,“我会负责的。”
黎以白笑了起来,“负你个头。”
她将碗筷放下,站起了身,“我有个课题研讨会,待会要回一趟学校,你好好在家里练琴,我开完会就回来。”
楚渝怔怔地看着她,许久,才哦了一声。
直到黎以白关门离开,她还坐在桌旁,茫然不知地对着自己的碗发呆。
不要她负责是什么意思呢……
……
吃过午饭,卞格回到宿舍准备给自己换一套体面点的衣服。
他今天要参加一个课题研讨会,这次课题是国家级的一个社科项目,许多业界大牛都会带着自己的学生前来参加,他好不容易说服导师带他进了课题分组,只要这次项目结项成功,就能给他的简历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之后留校读博也会轻松许多,所以他很看重这次机会。
拿起手机对着屏幕照了照,确认自己的穿着没有问题,卞格就关上寝室门,往开会地点走去。
距离他匿名举报黎以白学术造假事件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学校除了之前发的调查声明以外就再没有任何动静,询问Eco教授的邮件也没有得到回音,这让他十分疑惑,却也毫无办法。
到底齐修手里那份论文原稿是以非常规手段取来的,他没办法把原稿公布出来,所以只能以搜查到的会议纪要来证明她剽窃,并同时向学校施加舆论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