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斓迷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以往他就算挨打也是一声不吭、毫无波澜的,此刻双眼红肿泛红,气得仰起巴掌就想打她。
明斓吓得跌坐到墓碑旁。
巴掌最后落在了他自己脸上。
明斓被这股裹挟着疾风的力道吓到了,甚至比鞭子还要用力。他不善言辞,不会说好话哄她,但她就是忽然明白了,这一刻他是真的怕她出事。
明斓心里一下子就软了,她不是小孩子了,她知道谁是真心待她的。
见他还要扇自己,明斓跌跌撞撞跑过去抱住他胳膊:“哥哥,我错了,你打我吧,别打自己了。”
她感受到男人身体一瞬间僵硬,最后他什么也没说,脱下外套给她披上抱着她离开。
落日悬于地平线。
明斓穿过葱郁林荫,拾级而下,看到明琛倚在车前,抽着烟在等她。
也许上天是公平的,他带走了她的父母,同样又送给了她一位最亲的人。
明斓一路小跑过去,明琛抬眸望过来似是诧异:“怎么这么快?”
以往每次来她都不到天黑不愿意走。
明斓笑道:“过去的人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啊,总归是要珍惜活着的人。”
明琛轻笑了声,拉开车门。
回汀兰水榭的路上,明琛接了个电话,公司那边和厂商的合同出了问题,让他马上回趟公司,明琛说好,明斓说可以把她放路边。
明琛找了家最近的商场,让她在这逛会儿,一会来接她。
明斓从一楼逛到六楼,也没什么想买的。在一楼的自动贩卖机买了瓶脉动,喝完半瓶水,把瓶子塞进背包,准备去趟卫生间。
明斓去的是一楼南边的卫生间,刚走进去就听到里面传出很轻的抽泣哭声。
她没太在意,有女生跑卫生间哭很正常,说不定是遇到喜欢的衣服家长不给买。
她走进隔间,又听到隔壁传来熙熙攘攘的笑声,怎么好像是男生。
她侧耳听过去,果然是一道嬉笑的男声:“听说你这玩意挺贵啊,给我玩玩呗。”
女孩的声音明显更弱,断断续续的:“不、不可以,我会、听不见的。”
男生笑说:“说得好像你听见了有什么用一样,还不是一样傻不拉几的,别人骂你还朝人家笑呢。”
“我、”女孩声音都在发颤:“不要、这样,我、听不懂。”
“不懂啊,不懂没关系,来玩点别的,你这一天兼职干下来才80块钱吧,我给你500,你陪我玩玩呗?”
“不、不要。”
“不要?让你陪我玩是看得起你,你这傻样难不成还以为以后有人能看上你,没点自知之明。”
“刺啦”一声响,好似布料被扯开的声音。
明斓皱了皱眉,推开隔间走了过去。
女生厕所最里面的隔间,一个女孩含着泪被一个高大男生困在角落,她的校服被扯开大半,露出里面的白色背心和雪白的皮肤。
都不需要思考就能明白发生了什么。
女孩缓慢抬起头,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她,手指发着颤,干涩的嘴唇微启:“姐姐、救命。”
居然是许听白。
明斓愣住了。
这边的卫生间很偏僻,平时就人烟稀少,又是半下午的时候,男生显然没想过这时会有人过来,他一下也愣住了。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相顾无言。
明斓咬了咬后槽牙,“咚”的一脚踹在半掩的隔间门,门板撞在墙壁又反弹回去,把男生吓得哆嗦几下。
离近后明斓才看清楚,许听白的耳朵流出了浓血,滴落在蓝白校服上。
明斓脱掉了外套扔给卫生间角落瑟瑟发抖的许听白,一把薅住男生的衣领往外拖。
“你……你干什么?”男生心里打着鼓。
他认识明斓,准确说整个安京闲道上混的没有不认识明斓的,理由无非是她有个游走灰色地带的大佬哥哥,所以他压根不敢还手。
明斓扯着他推到了洗手池一旁,二话不说一脚踹到了他的下.体,男生哀嚎一嗓子蜷缩在地上。
明斓顺势捞起旁边的拖把杆往他身上抽,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动作却用了死劲,拖把棍舞出残影,男生痛得在地上打滚。
这边声音很大,女厕所外很快聚集了一群人。
即使被众人围观明斓也没任何反应,居高临下看着他,漆黑的眼底带着阴恻的冷意:“喜欢撕人衣服是吧,现在人多,把衣服脱了吧!”
男生跪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裆,眼看人越来越多,屈辱和疼痛令他难堪至极,他红着脸咬紧牙关不肯吭声。
明斓弯腰攥着他的衣领将人提起来几分,声音冷冰冰:“要别人帮你才能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