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白吸了吸鼻子，仍是垂着头，眼睛红红的：“不用了，我和哥哥说了，他说让人来接我，我在门口等会儿。”
明斓“嗯”了声，站在门口陪她等人。
两人心里都有事，谁都没再开口说话，过了好一会，许听白叫她：“姐姐。”
“嗯？”明斓回头。
许听白说：“我哥哥的公司最近在研发一款可穿戴设备，辅助行走的机器人，现在是内测阶段，正在招募临床实验者，明琛哥哥有兴趣的话可以报名。”
明斓：“可穿戴设备是什么？”
许听白：“就是类似那种智能手表，直接接触皮肤帮助我们监控身体指标，还能辅助完成一些动作。”
明斓回忆起最近经常看到的一款科技广告，原来那是许墨白公司研发的。
明斓几年前也买过网上风很大外骨骼机器人，德国产的，宣传说是能帮助训练神经功能，锻炼心肺等等，实际用起来才知道这东西很鸡肋，安全性低，笨拙，重心不稳也不够灵活，根本不适合下肢康复训练，只用了几次就被丢进仓库了。
不知道许墨白公司研发的是不是这种。
正想着，一辆银灰色轿车出现在眼前，车灯亮着，缓慢驶过来，车窗半降下。
路灯照进车内，鹅黄灯光落在男人精致的侧脸，切割出清晰的明暗交界线。
看清人，明斓的背脊不自觉紧绷，思维不受控联想到某些不可描述画面。
居然是许墨白来接的，早知道她就不陪她等了。明斓下意识往后挪，再挪挪，往车尾挪，想躲到他的视线盲区。
她昨晚刚做梦把人给xx了，现下见面实在是尴尬，还是躲一躲吧。
许墨白也和没看见她一样，视线看向许听白的方向：“上车。”
许听白敷衍答了一声，又小跑过来跟明斓说：“我家里也有一款设备，姐姐你要不要跟我过去看看。”
明斓拼命挥手，庆幸现在天黑，看不到她脸上的羞迫：“不不不了，我一会儿要去趟省妇幼。”
许听白怀疑耳蜗坏了：“去……哪？”
明斓：“省妇幼计生科。”
许听白张大嘴巴。
没听错，是计生科，计生科不是节育和终止妊娠的科室。
她……
许听白目光下意识瞟向她平坦的小腹，有点不自然扯唇：“姐姐，你是身体不太舒服吗？”
明斓急于结束话题，随口“嗯”了声。
许听白：“……”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短暂寂静后。
身后一声汽车的长笛，似不耐烦的催促。
许听白慢吞吞拉开副驾车门，对着车后的阴影方向：“那我先走了，姐姐注意身体。”
“好，拜拜……”
话没说完，车就开出去了，引擎轰鸣，甩了她一脸尾气。
明斓站在风中凌乱。
回家路上，车内一片窒息式的安静。
许听白偷偷扭头，看向一旁眉目微敛的男人，他没什么表情，车子在深夜公路疾驰，两侧后倒的高楼连成一片残影。
许听白敏锐察觉到，她的哥哥现在心情不好，应该是非常糟糕。
许听白沉思片刻，谨慎开口：“你可能不知道，其实计生科有很多妇科常规检查。”
许墨白没什么反应，没听见一样，神情冷淡握紧方向盘。
许听白继续小声说：“比如做子宫超声检查，宫颈刮片检查，HPV检查……”
许墨白终于转过头，不耐烦道：“你想说什么？”
许听白莫名被凶，委屈道：“我想让你别多想。”
许墨白：“我想什么了？”
许听白低头嘟囔：“你想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许墨白没再搭理他，一路疾驰回到向西街。许墨白解开门锁，面无表情说了句：“你先回家。”
许听白：“你不回家吗？”
许墨白冷冰冰甩下“加班”两个字，保时捷调转车头，重新驶出小区，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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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妇幼。
明斓拎着李婶做的枸杞乳鸽汤从门诊部坐电梯，一路往上，到六楼计生科。
VIP病房，江琳茜正吃着香蕉看综艺，房间里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咯咯笑声，明斓黑着脸进去：“你倒是还有心情看视频。”
江琳茜看眼色的关了手机：“哎呀，我的斓斓啊，快给我康康，又带什么好吃的了。”
明斓把饭盒放到桌板上：“刚做完手术，医生说让你好好休息，别总玩手机。”
“知道了，知道了，”江琳茜扭开保温盒：“哇，乳鸽汤啊，还是你对我好，我太感动了，呜呜呜。”
明斓看她这样没所谓的样子就来气：“你不是说都做好安全措施了，怎么就怀孕了。”
江琳茜喝了口汤：“意外呗，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