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嗤嗤响的火花从路边簌簌烧过来,注意到动静的越兵还没反应过来那火星便飞快钻进石板下面——
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将石板崩裂。碎石飞溅,弯腰探看的越兵当即碎成渣渣;方圆两丈腾起一朵蘑菇云,间或有断肢震飞出来;四面飞射的石片咻咻收割人命,不过一息之间就有百十人丧命,伤者更是数不胜数,气昂昂的越兵队伍转瞬间哀鸿遍野!
爆炸惊了王子的白马,马儿嘶鸣着尥蹄子踩死不少兵士,可怜的王子咕噜噜滚下马背被侍卫接住,不至于当场而亡。
“护驾!护驾!”
他尖着嗓子嘶吼着掩藏内心的恐惧,可来自队伍后半段的爆炸早已震得越军五内俱焚——有埋伏!他们被大/炮包围了!
兵士们纷纷逃命,哪里还记得保护什么王子。
“列阵!开·枪!投雷!你们躲什么!废物!废物!呃、”
王子还没喊完,四面八方的震天雷砰砰在人群中炸开。一汪滚烫的鲜血飞溅到王子脸上,他呆愣的抹了把脸,只见满手粘稠的鲜红。耳边满是兵士们的哀嚎,金贵的王子何曾见过这样骇人的场面,腿一软委顿在地。
啊。他想尖叫,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
林隽见越军大乱,越南王子被几人拖着往后退,顿觉时机已至。丢下一句“掩护我”便抱着枪直朝越南王子飞奔而去。
他几个鞭腿踹飞侍卫,眼疾手快的将枪/口顶住王子太阳穴,手指扣在扳机上,恶魔微笑:“不许动!”
被枪/杆抵住脑壳,性命攸关之际越南王子尖叫鸡似的大喊:“住手!都给我住手!”
空气安静。
越兵们惊骇的注视着被挟持的王子,这群原本信心满满的财狼在炮火中领教了文朝的强大,连越南王派来辅助王子的李将军都被炸成两半,他们早就没有了打仗的心气儿——大文不是他们这样的能招惹的。
他们放弃了抵抗。
林隽挥手,丛林里徐平等人狞笑着钻出来。越南号称投兵五万,实际能有个三万左右,但他们才千把人啊!这就分毫不伤的将敌兵拿下,放在整个大文这战绩也是相当炸裂的!
都是林大人弄出来的高强炸药的功劳!
他们崇拜的望着林隽,在他的指挥下收缴了越兵的武器,竟然有三百来杆火绳枪。
“犯边,王子殿下,这便是你们对宗主国的态度么?”
张二拍了一巴掌奸猾躲命的何全:“翻译!”
何全结结巴巴的用越南话翻译给王子听,越南王子面色难看,奈何小命还在大文人手中,不敢张扬。
“看来我朝对越南王太慈悲了,本官会将一切报与我皇。贵国,还有那位缅甸王——可想好如何迎接陛下的怒火了么?”
林隽慢条斯理道:“不知那位桑托斯子爵会否与尔等伸出援手呢?”
越南王子听他提到“桑托斯子爵”,凉意从脚底板升腾到头顶,大文什么都知道,他们被骗了!他嘴角牵出一个笑:“大文的大人,这里面有误会……”
林隽抬手不想听他说话,他时间紧迫,李茂那边还不知如何呢。
越南王子见此心道不好,果然那位大文官员粗鲁的从他腰间撤下自己最爱的佩刀,又削了他一缕头发,找来纸笔笑眯眯的说:“听说你爹对你有求必应?给他写信,天亮之前本官要在红河口看到我要的东西。”
说罢差人同元指挥报信,随后招呼远处临安境内拎着柴刀锄头背着弓箭蓄势待发的倮民过来帮忙,留下三百人与倮民一起看管俘虏。处理完这些事后他将人质越南王子和几个洋人赶到小舟上,打点行装带着人往红河出海口赶去。
越南王接到自己儿子被俘的信好悬没厥过去,他详细问过战况后冷汗直流:大文的炸·药和震天雷竟比洋人的东西还厉害?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的三万精兵拿下了?
是了,是了。听说大文造出来的火·枪比洋人的东西还好用,强化其他武器也不是不可能。
越南王脸上青红交加,他竟在洋人的怂恿下招惹了这样的大文,还赔上了他的爱子!
到时洋人拍拍屁股走了,他们还要仰大文鼻息过活的!
“快去准备!”越南王交代左右:“不论大文的官员要船做什么,不许阻拦!不管他有何要求全部照办!不能叫我儿受伤!”
越南王后悔不已,本以为是给儿子镀金,如今倒被大文将他捏在手里了,叫他如何是好?
林隽不知道越南王的寝食难安,即便知道了他也不在乎。
看到停在岸边的几艘华贵海船,林隽满意。
扫了一圈周围敢怒不敢言的越南官员,林隽笑眯眯的邀请:“诸位随我一起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