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们遮遮掩掩的在做什么!”
“就是!有什么是我们尊贵的来宾不能看的!”
“来人啊,去给我把他们俩给我分开!”
“噫~为兄年纪大了,看不得这个。”
林隽放下衣袖一派从容,贺秋脸颊红润,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一看就知道两人发生了点什么。
易修武背手笑得一脸姨母像。
“嗷嗷嗷!”
“季荣兄,你嗷叫什么?”
“不知怎的,我好激动哇!”
“是哩。”
新房里一时充满快活的空气。
看新人喝了合卺酒,走完所有流程后,李茂与孔翎作为傧相总算尽职的将房里的人请出去,留新婚夫妻说说话。
“你饿不饿?”林隽翻出他准备好的糕点,“先垫一垫,一会儿让人给你送吃的。”
贺秋轻咳一声,她一早便被折腾起来上妆,确实有些饿了,拣了一块点心慢慢吃。
“等会儿我出去待客,让两个妹妹过来陪你。”林隽温和的说:“我以前在信中给你提起过的,她们都是极聪明乖巧的小姑娘。”
“唔,是黛玉和英莲?”贺秋问。
林隽点头,见她的发冠沉重,上前帮她小心的取下来,“仪式走完了不戴也没什么。”
贺秋顿觉松快不少,眼前这个活生生的林隽与和她通信的隽哥儿重合起来,都是一样的温柔体贴。
贺秋悄悄笑起来,随后满屋子翻箱子,“我还给妹妹们带礼物了呢。”
“你有心了。”
不时听见外面有人唤他,林隽只得先将黛玉和英莲请过来陪着贺秋,匆匆出门。
贺秋见着两个小姑娘不禁深吸一口气,这也太好看了吧?黛玉灵英莲美,各有千秋,难分伯仲,她只觉眼睛都要看不过来了。
“黛玉妹妹,英莲妹妹,快过来。”贺秋一手牵着一个,将香香软软的小姑娘安置在椅子上后兴致勃勃地翻出她准备的礼物,“看,这是我从青州带来的,喜不喜欢?”
“喜欢,谢谢嫂子。”
两声‘嫂子’叫得贺秋心神荡漾,她笑眯眯的与两个小姑娘拉起家常来。
晚间,林隽在孔李二人的帮助下总算送走所有宾客。他喝了许多酒,神智虽清醒,整个人却如坠云中,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这感觉不坏。
林隽沐浴完散了酒气后才推开新房的门。
黛玉二人业已回了英莲房间,贺秋的两个贴身丫鬟徐徐退下,将空间留给新婚夫妻。
林隽与贺秋面面相觑。
“饿不饿?可有吃东西?”林隽找话题道。
贺秋点头,她已卸去钗环,整个人被烛光镀上一层润泽的光晕,看着明眸善睐,犹如画中人。
林隽挨着她坐下,忍不住宝玉上身,问:“岳父可为你取了字?”
贺秋笑起来:“父亲说他大老粗,若是要取也可,横竖都在秋天生长的东西里找,只怕我们不愿意。”她看了林隽一眼,歪头戏谑的说:“隽、元卓,你书读的多,便与我取一个我看看罢。”
林隽心头一麻,耳尖泛起一点红晕,他、他这是被调戏了?
有生之年啊。
林隽轻咳一声,想了想道:“昔时听岳母说你出生时漫天遍野的红叶如火,好看极了。而今我观你灼灼如枫,咳,耀目夺人,便叫识枫如何?”
“识枫?”贺秋心里甜甜的,默念两声后结结巴巴的说:“可、可以,那就这个罢。”
林隽见她半垂的眼睫长而浓密,似蝶翅般微微翕动,鬼使神差的凑近亲上去。
夜色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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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因着还有几日婚假,林隽干脆留着黛玉没放回贾家,与贺秋一起带两个小的出门逛街。
足球也看多了,他们想着换个花样儿,因易修武不知从哪里弄了几张天乐园的戏票甩给林隽,本着看新鲜的原则,他们一行便决定去戏楼听戏。
天乐园是京城本地最大的戏园子,他们家的《鸣凤记》《义侠记》《长生殿》都是极为出名的。
今日演的正是《长生殿》。
台上老生唱词高雅,曲调悠长,林隽就快要沉浸进去时,余光瞟见台下角落里冒出一个薛蟠。
林隽:“……”
只见薛蟠鬼鬼祟祟的四下找着什么,被戏院的侍从客气的请到位置上坐下后,又好似椅子上沾了针,坐立不安的左顾右看。
林隽几人坐在包间里,本以为薛蟠注意不到这边。却不知他是否装了什么信号接收器,抬头便对上林隽。薛蟠双眼倏的一亮,巴巴上来敲门,林隽只得让德福给他开门。
薛蟠乐呵呵的说:“大哥,你们也过来看戏?这位是嫂子?小弟这厢有礼了。”
贺秋顶着幕笠点头示意。
“你刚才在找什么?”林隽好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