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有这个猜测,当然是有前科。
“不应该吧,一年的辛苦钱,都赌光了?我不信。”赖二女固执地认为是霍兴陂胡说八道,污蔑了自己的儿子。
因为梅凤的事,霍阳贵吃了好几年牢饭,好不容易出来过上正常日子,赖二女觉得他是改过自新了。
尤其是转动手腕处的银镯时,她更加确定了。
这是霍阳贵给她买的。儿子已经转性了,现在很孝顺,不可能乱来。
“你就惯着他吧,快四十岁的人了,还没有点做父亲的样子,只顾着自己潇洒快活,根本就不顾家。”霍兴陂既是在说赖二女,也是在提醒自己。
“别瞎猜了,明天去给他打点路费,不然他在外面没吃没喝,孤零零一个人过年。”
“慈母多败儿!”
霍朝荣听着他们从提及霍阳贵到互相指责,几近麻木般。
不想被霍兴陂戳穿谎言的霍阳贵,挂断电话后,盘腿坐在床上刷手机。
意料之中有个回电,他直接忽略,继续手机斗地主。
没一会,对方放弃了。
早在半月前就放假了,他一直待在工厂宿舍,起初是和工友们打牌。
因为大家手里头都有钱了,就想下点注,没想到他手气挺好,赚了几百块。
大伙就不想玩了,累死累活一年当然要把钱带回去过年,慢慢都坐车回家去了。
霍阳贵却玩上了瘾。
想到回老家,没人愿意搭理自己,他干脆在外头玩个够。
想什么来什么,一条□□短信正好满足了他的需求。
按照提示下载注册软件后,刚开始有如神助,看着金额节节攀升,霍阳贵觉得自己终于要发达了。
就在他畅想着自己往后吃穿不愁的生活,开始转亏,很快就血本无归。
赌徒心理莫不是如此,总觉得自己能在下一盘翻身,一盘又一盘,直到银行卡里的工资都被他挥霍一空,此刻霍阳贵才有些许醒悟。
但是,他还是觉得,只要再给点钱,自己保证能一雪前耻。
所以他打算回家过年了。
霍兴陂和赖二女手里肯定有存款,他是没法拿到全部,但哭穷诉苦、想想办法,至少春节前后日子不会难熬。
在他坐等父母打钱接济时,其他打工人,都已经回到故乡,或者回家的路上。
霍家坡。
“哎,叔和婶子怎么都不露面了?昨天还说看到我回来就开心的,一上午了,院门都不见开。”霍美珍再次朝隔壁探了一眼,仍旧不见霍文生和廖柳香身影。
对着张秀花,直接说出了心里话。
张秀花忙活的手一顿,看了她一眼,又把答案咽了回去。
“妈,你怎么了?你这样子搞得我坐立不安。”霍美珍哭笑不得,老太太咋回事?还吊人胃口。
对着自己亲闺女,张秀花藏不住话,终究还是吐露了真相。
“就是,你叔和婶子应该是太思念卫国了,都出现幻觉了,昨晚跟我说卫国回来了。”
“难怪你昨晚回来,脸色那么古怪。”霍美珍若有所思。“其实,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可是他们是对着空气说的。”
“唉,这事就当是真的呗,叔和婶子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要不是你问我都不会说出来。不过,你也别往外传。”大过年的,自己人不忌讳,不代表外人不忌讳。
“放心吧。对了,瑛子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正好回来过小年。”
“怎么一年比一年回来晚。”
“当管理就是操劳些,没事,传清陪着呢。”
见张秀花还是心不在焉的样子,霍美珍端了张凳子坐下,话锋一转:“妈,我觉得,传清好像高攀了瑛子诶,你可得对她好点。”
“还要怎么好?”张秀花自认为自己这个婆婆已经比过大多数人了,没想到连闺女还要指点她一番。
“我也不知道,我没当过婆婆。”
张秀花对着她翻了个白眼。
“但是我当过儿媳妇,我觉得妈你这个婆婆已经做得很好了,但是还能更好。”
“怎么更好?”张秀花一副洗耳恭听状。
“不知道。”霍美珍说完,嘿嘿直乐。
张秀花被气笑了,把靠自己肩膀处的脑袋移开。
“妈!痛!”
“我都没用力。”
......
舍不得出门的霍文生和廖柳香,看了霍卫国快三天,也腻了。
确定他不会消失后,吃过早饭,直接让他想干嘛干嘛去,别总在家里闷着。
霍不丢在草稿纸上演算的手一顿,似乎昨天还让霍卫国别乱跑来着,这么善变的吗?
霍卫国当然明白二人的良苦用心,他也确实想去一趟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