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连小姨都骗?”即将奔三的男子,看着自己五十岁的母亲,心里五味杂陈。
是的,他就是那个吃喝嚼用都在家里,却一分钱都不付出的儿子。
为什么不给孝敬钱?
因为,自打闫大虹扎进传销的坑,存款和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她置换成保健品了。
美其名曰,自己试用过才知道好不好,她这是前期投入。最后,所谓的前期投入,变成了长期投入。
要不是他抓牢了手里的工资卡,怕是早就要露宿街头了。
别看闫大虹嘴上挂着“我店里”,其实那家直营店跟她没多大瓜葛。
这么说也不对,应该说,她是店里的大客户和自掏腰包做销售的一员。
像她这样的人,还有很多。
大多是四十五岁以上的女性,男性应该也有,只是他没接触到。
以闫大虹为例,她们对自己兜售的保健品功效深信不疑,哪怕再离谱,都觉得对!
大多数亲朋好友已经被闫大虹骗过了,基本断了联系,没有断联的也不敢多接触。
谁敢和随时随地骗你钱的人相处啊?
劝她也不听,反倒觉得你挡了她的发财路。
这不,闫大虹此刻就是这般回答的:“我哪里骗你小姨了?我是她姐我会害她吗?”
男子苦笑,这话真耳熟。
就像当初他感冒躺在床上发烧,闫大虹放着家里的退烧药不给,硬是逼着他喝所谓的口服液。
「我是你妈我会害你吗?」
“你要怎么搞我管不了,我也不管了,但是,你别把人当傻子,到头来真成了孤家寡人。”男子劝过无数次,失败了无数次,他已经妥协了,随便吧。
闫大虹斜了他一眼,撇嘴道:“莫名其妙。”
是的,她觉得自己儿子又在拿自己撒气了,说些奇怪的话。
这就是传销的可怕之处,被洗脑的群体,如闫大虹这类人,她不觉得自己被洗脑了。
她只知道自己遇到了贵人,发现了商机,得到了赏识,碰到了机遇。
靠自己本事挣钱,并不丢人。
哪怕她们开发的客户,一直都是身边的亲朋好友,那也是出于对产品的信赖,对她们的认可。
从一开始的将信将疑,到后来的深信不疑,任何一个人试图将其带回正规,都是不怀好意的。
男子扶额,到底谁莫名其妙啊?这该死的洗脑组织,为什么没人管管?
新信县。
开学第一件事,颁奖。
站在旗台上,手持奖状,面向镜头,霍不丢、姚玥玥、廖鑫源出现在一张留影纪念照里头,霍朝斌惯会超常发挥,成功挤进最后一波理科生合照里头。
轮到文科生上台时,霍不丢一眼就看到了霍怡馨、赖霜叶、许念儿。
夹在她们中间的,还有个熟悉的面孔,林欣奕。
之后高二年级上台领奖时,正垂头看自己奖品的霍不丢,听到了徐佳莹的名字。
“丢丢,你想不想知道她们本来的人生轨迹?”金手指蹲在她肩头问。
霍不丢合上手中物件,抬头露出一抹浅笑。
“不念过去,只看现在。”
“嗯,受教了。”金手指意味深长道。
霍不丢抬头摸了摸肩膀上方,视线正好与不远处的姚玥玥对上,她以为霍不丢在跟自己打招呼,回以明媚的笑容。
快乐是可以传递的。
霍不丢对着她眨眼比了个耶。
站在后方的廖鑫源见此,捅了津津有味看自己奖状的霍朝斌一下,示意他看看嘚瑟的两人。
“干吗?”霍朝斌用口型问。
廖鑫源耸了耸肩,没再看他所在方向。
敬毫无默契的友谊。
霍朝斌不明所以,挠了挠头,怎么突然生闷气?
之后。
霍不丢三人带着奖状和奖品踏进家门,笑容还没扬起来,就见四位长辈微不可查点头,让他们赶紧洗手帮忙。
等下午她们去了学校后,霍文生和霍文强将其贴在墙上时,比春节贴对联还上心。
“你说,是贴上面这一排,还是下面?”
廖柳香无奈地笑道:“不都一样吗?这还用选吗?丢丢从小到大那么多奖状,你还没贴出经验?”
“就是因为有经验,才更需要考虑清楚,这可都是荣誉啊!”霍文生认真道。
“行行,下面这排吧,这样别人一凑近就能看清,是这学期刚领的。”
霍文生点头认可。
另一边的霍文强两口子,也在选址。
“太少了,不好贴,总是会多出来一块。”
张秀花一脸骄傲地说:“没事,相信斌斌下学期也能领到奖状的。”
“也对。”
还没等忙完这事,就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怎么回事?这个点来了吃饭?”霍文强刷浆糊的手一顿,疑惑地探头,但看不到什么。他家这边门关着,隔壁那门口情况被半堵墙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