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叔叔、阿姨,就是他偷了我钱。”霍朝斌斩钉截铁道。
霍不丢站起身一看他周围的人,点头附和:“肯定是他!”
司机目光幽幽看着男人,沉声道:“你好意思吗?”
新信县到幺湘镇这条班车线,他跑了二十多年车,从来没有发生偷窃事件,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霍文强和张秀花静静坐在霍朝斌身后,没有说什么。
孩子能处理好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若是不行,他们两把老骨头再出马。
“怎么就是我了?他后面、我后面的人都有可能,你们不能因为我是外地人,就扣这么大一个帽子到我头上吧?难怪是小破县城,这么排外!”
闻言,女售票员翻了个白眼。
“嗐,你这售票员什么态度?我要投诉你的。”男人恼羞成怒,站起身发现大家都用看小偷的眼神看着他。
大口喘着气,好似被冤枉狠了。
霍朝斌没好气道:“大叔,我后面的是我爷爷,你后面的是我同学,你旁边坐着的是我兄弟,除了你还有谁?”
外地来探亲的男人:……失策了!
怪就怪自己听信了偷子团伙的鬼话,什么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好作案?一点都不靠谱!
其他人没忍住闷笑出声,坐他身边,一路看窗外的罗子新无奈耸了耸肩,怪自己上车最晚,没选到好位置。
一直闭目养神,还没看到霍朝斌被偷这一茬。
先前还气势汹汹的男人,马上露出讨好的笑:“小伙子,我真没偷你的钱,就是在脚下捡了张红纸。”
“我的钱就是用红纸包着的,放在口袋里不可能掉。”何况,丢丢都说了是偷。
“是这个吗?”男人讪讪一笑,从裤兜掏出被捏皱的红纸。
霍朝斌接过,扔了那张沾了陌生人汗渍的红纸,将里头的五块钱展开看了一眼:“是我的钱。麻烦司机叔叔、阿姨了。”
看到面额,霍不丢眼前一亮,嗯哼,大家都一样。
“找到就好,你……”司机点头,随即看着死不承认的男人,沉默了片刻,又补充道:“偷鸡摸狗的事,还是别做了,我们县是不富裕,但是大家有手有脚,都靠自己本事吃饭。”言尽于此。
偷了五块钱也是偷,待会到站把他送到派出所坐坐。
接到电话,说要来探亲的那户人家,备着好酒好菜等着。
没想到,眼瞅天黑了,人没见着,接到了派出所电话。
偷钱!
偷学生钱!
偷学生五块钱!
现在断绝亲戚关系还来得及吗?没脸见人了!
经此一遭,长辈们纷纷提醒小辈,要保护好自己的财物,别单独外出。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他们在城里开餐馆,抛头露面,每天进账几百,一月下来上千,得存银行,不能再像自己一样放家里了。
回到霍家坡,霍文强和霍文生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两人各取出一张存折,到时候对半存。
霍文海和王二姣,得知霍怡馨在餐馆搭了把手,就领到红包,又上门掰扯了。
“馨馨吃住都随你们,已经占大便宜了,怎么还能要钱?”王二姣不赞同道。
她们这一辈人,似乎有个共同点:占了便宜,浑身难受。
张秀花两手一摊:“这有什么?斌斌和馨馨都有啊,你以为馨馨负责收钱找零就不辛苦了?人那么多,要算得又快又好,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能做到的。”
“就是,你啊,就喜欢多想。这是她应得的,就算没有这一出。给小辈发点零花钱,怎么就不行了?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廖柳香拉过她坐下,直接批评道。
“这不一样。”王二姣回。
“怎么不一样?”二人齐齐看着她,誓要她说出个子丑寅卯。
“我是说不过你们两个,反正以后别给了。”王二姣抹了一把脸,道。
“你说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张秀花白了她一眼。
“馨馨怎么说?”廖柳香没应,直接反问。
“我还没跟她说。”
“那不就得了?小辈的事她自己决定就好,你就当馨馨在别家餐馆打杂好了,这样想还是她亏了呢。”一天一个钟,只有一块钱,要不得自家小辈,上哪招人去?
王二姣抿着嘴,不想说话。
“这样吧,你要实在过意不去,以后我们常住县里,斌斌和丢丢回到霍家坡,直接上你家吃回来行了吧?”张秀花道。
“嗯,对。”廖柳香附和。
“这还差不多。”王二姣满意了。
于是,霍怡馨还是继续打杂赚零花钱。
另一边,三哥俩在聊餐馆的事。
“生意应该不错吧?”霍文海笑着问。
“还行,不亏不赚。”用的菜肉油什么的,都是自己吃用的那种,想要大赚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