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镇派出所一趟, 你送送我们, 叔求你了。”霍文生膝盖一弯, 霍阳才唰地一下近前,扶住他。
“叔,婶子,你们别这样,我受不起,马上,马上就走,说什么求不求的。不过这么着急,是为了什么事?”看着倒像是去宰人的,他扭头回屋拿了车钥匙。
两口子紧咬牙,憋住气:“有点事要办。”
“好,你们坐稳扶好了。”霍阳才没再追问。“媳妇,我们去去就回。”
“嗯嗯,慢着点,文生叔、婶子,你们手上的东西要不先给我,我给你们送回去。”叶秋花试探性问。
“不用,有用。”廖柳香摇头,一屁股坐在车上,紧紧捏着刀把,青筋暴起。
“那,你们坐稳扶好了。”叶秋花心肝一颤,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快到家门口时,霍文强和张秀花拦住了路,爬上车。
一人拎着木工尺,一人手握竹刷。
方才霍朝斌说霍不丢遇到的事时,霍文强刚拿起木工尺,想要量尺寸,张秀花在灶间刷锅,想要烧洗澡水。
闻言,气得咬牙切齿。
想起刚才见两口子怒气冲冲,拿着家伙往里走,现在看到霍阳才出门,不用想都知道去哪。
“爸爸、妈妈,你们去哪?”
“爷爷、奶奶,带我一个!”
两小辈异口同声喊,车子很快就消失在视线当中。
“斌斌,他们不会是要去拆了派出所吧?”霍不丢看着离开的方向,懊恼极了,早知道不说了。
“不是拆派出所,是去拆了那人头盖骨。”霍朝斌一脚踢飞路边石子,早知道刚才跑快点了,太过分了,都不等他!
“这是犯法的,警察叔叔说了,那人得在监狱里坐几年牢。”
“才只是坐牢?还不如让我打死他!”霍朝斌扭头回自家,调转车头,就要冲出来。
霍不丢站在门口拦住了他的去路。“丢丢,让开!”霍朝斌说。
“天都要黑了。”霍不丢劝道。
“我不怕。”
“可是我一个人在家害怕。”霍不丢瘪嘴,眼含泪花,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霍朝斌将自己的单车,又放回原位:“我不出去。”
“嗯。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们了。”小姑娘放下手,垂着头。
霍朝斌上前秃噜了一把她的头发:“不许犯傻。”
小姑娘哦了一声,在想离开的长辈到了哪,什么时候回来。
两小辈惦记的五位长辈,已经出了六溪村。
“叔,婶子们,你们到底要去派出所干什么?不说我这心里没底,瘆得慌。”见霍不丢和霍朝斌二人追上来,本想停车的霍阳才,被要求就继续往前开,不能停。
但驶出了霍家坡后,他放慢了速度,大声问道。
半天没人回应他。
“你们不说,我不走了。”霍阳才势要问个明白,这副阵仗去派出所,他不能糊里糊涂啊!
“丢丢班上新来的实习老师,想要欺负她。”
“当老师的欺负学生,他能要点脸吗?什么玩意?”霍阳才怒骂道。
但想了想,不应该啊!
“丢丢成绩那么好,他是骂了,还是打了丢丢?”可为什么要去派出所?报警?
报警打个电话就成,拿什么家伙?还亲自去,没这么简单。
“不是,是那种欺负!”廖柳香咬牙切齿,恨不得撕了秦绶的肉。
“赶紧走,别耽搁时间。”霍文强见霍阳才听完答案,没什么反应,直接开口道。
“这王八羔子,老子要弄死他!”霍阳才一脚油门,直接冲了出去,原本十五分钟的路程,缩短至十分钟。
本来怒火中烧的四位长辈,这会都快眼冒金星了,两股战战下了车。
互相搀扶着进派出所,一点都不像要找茬的样子。
“叔、婶子们,你们这是怎么了?”民警同志赶忙上前招呼,机灵的已经端了水过来。
“干活的家伙先放地上,拿着多沉手,来喝口水,缓一缓。”
霍文生几人:“……”
霍阳才正窝着火:“请问下,这里是不是拘留了一位幺湘中学的实习老师?”
此言一出,众人视线都看向他。
霍文生几人也顾不上喝水了,嚯地站起身四处扫视:“民警同志,那人在哪?”
“你们找我?”秦绶正好被提审完,从屋里走了出来,手上带着手铐。
看着一群陌生人几乎是点名找自己了,他很不解。
这破乡镇,他可没熟人。
等爸妈知道消息了,肯定会想办法捞他出去。
“就是你这个畜牲,欺负小姑娘?”霍阳才一步步走近,脸上有明显的息怒,民警们只顾着拦住拿着家伙的四位年长者,一时忽略了他。
“是她勾引我,我可没有。”本想上前拦住霍阳才的警员被气笑了,一个不留神全员突破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