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我还没睡醒呢!吵死了!”
晏江澜一点儿也不生气,捡起地上的枕头就往他脸上压去。
柳飞莺被堵住呼吸,伸手乱抓,指甲正好刮到晏江澜的手臂。
“晏江澜!你这个卑鄙小人!你想杀我给个快活,何必活活闷死我,让我生不如死!”
晏江澜一把揪起他的衣领道:“起床了。”
柳飞莺:大哥!能不能叫人起床的方式温柔点儿?啊?我是去参加武林大会,不是去请别人吃席的。
柳飞莺坐起身:“哦。”
晏江澜坐在木凳上给自己倒了一盏茶,盯着柳飞莺忙来忙去洗漱的身影若有所思。
只见他站起身慢慢走近柳飞莺,将他按在铜镜前道:“把木梳给我。”
柳飞莺啊了声:“你要帮我束发?你会吗?一看你那张臭脸,肯定没谈过恋爱吧?梳过头发吗?”
只见晏江澜将他的银发撩起,纤细的指骨穿过发丝,带着皂角米香气的木梳从上往下,轻轻梳下。
柳飞莺望着铜镜中的脸,那双黑眸垂下,温柔的,将他反反复复看了个遍。
就是这样的感觉,他好似躲不过晏江澜的双眼,不知道为何,每次看都有种异样的心情。
柳飞莺:难道是因为我们亲过的原因?不对啊,我虽然没亲过别人,但也知道,男人之间肯定不会因为一个亲吻就怦然心动的。可这种压抑在心中,又十分在乎他一举一动的心情,到底是什么呢?
“原来,你会梳头啊。”
“哪里学的?”
“跟你相好的吗?”
柳飞莺紧锁眉头,眨眨眼看向铜镜。
晏江澜不仅帮他束了头发,还给他系了个发髻,用了根红色的玉簪。
“哇!玉簪!晏宫主,你这么有钱啊!什么时候买的?”
晏江澜放好木梳,淡然道:“往后出门行走,旁人见你衣衫褴褛,戴根木簪,会以为我苍南宮委屈了柳峰主。只好花些金银买点上道的东西,免得被家人笑话。”
柳飞莺一听,呲牙咧嘴的呸道:“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俗话说得好,人要脸树要皮。我懂,晏宫主好面子,全江湖谁不知道,连出个门都要显摆财富。”
晏江澜叩上茶杯,问:“你的东西收拾好了没?”
“收拾好了,我哪有什么东西,来的时候不都被他们给…给那啥了吗。如今就我一个人,走罢。”
他刚拿起包袱走出门,就被晏江澜勾住包袱系带。晏江澜解开包袱,掏出一本书和绳子,丢在桌上道:“这春宫图与绳子就不必带了。”
柳飞莺:“……”
柳飞莺:我的春宫图!我的道具!呜呜呜!那可是我拼了老命才换来的!
第8章
去往洛阳的第一站,他们来到一个小县城。这里途径扬州,河道上时常有人叫卖蔬菜水果。
俩人在一间客栈落了脚,刚一踏进,柳飞莺就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那种练武之人的汗臭味充斥在空气里,他带着斗笠,为避免他一头银发引人注目,晏江澜特意给他在路上买的。又让他换了那身火红色的衣袍,穿了件青色山水刺绣的外衫。
可远观,依旧遮不住他那浑身散发出的反派气质。
掌柜一见这两位公子气场非凡,露出脸的这位更是清风霁月,不禁感叹起来。
“两位客官,是打尖儿啊还是住店啊?”
晏江澜掏出银钱放在桌上,低声道:“住店,一间。”
柳飞莺一听,立即开口反驳:“两间!”
“一间。”
“两间!”
掌柜面露难色:“两位客官,不好意思,我们这儿只剩一间房了。最近是生意的高峰期,人流大,听说各路英雄都要洛阳参加什么武林大会。还有呢就是上长安赴考的考生了,所以,就只剩一间客房了。”
晏江澜点点头:“带路。”
掌柜:“好嘞!带路!上房一间,西房!”
柳飞莺跟在身后生闷气:“定是你威胁他,他才说一间房的!”
晏江澜上了楼梯:“我没有。”
“明明就是你。”
“……”
他走的慢,经过在店里吃饭的人时,好似听见有刀出鞘的声音。
而眼下,他俩已在众人的目光下成了焦点。
“那是谁?气场竟然如此强大!”
“看穿着,是南边儿来的。”
“我看定是什么武林高手,特别是那个身穿青袍戴着斗笠的公子。经过我时,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总觉得慎得慌!”
“哈哈,老莫,你可真会说笑,我怎么没感觉到。我倒是觉得,他身前那位男子,内力深厚,武功深不可测。走路时轻如鹅毛,想必轻功了得!”
“是啊是啊,我也看见了。当今江湖人中,数轻功绝顶之人,除了苍南宫的宫主晏江澜就是那青鸾山的掌门李霂白了。那该不会是,李道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