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莺瞪眼一瞧,心里咯噔一下,心都落到了嗓子眼,全身血液流动加快,他面色一青,疯了一样的飞跑。
“晏江澜——!”
操!你别骗我!你不是江湖排行榜第一吗?
你不是冠绝众人的晏江澜吗?
为何?你他妈怎么吐血了啊!
柳飞莺跑过去一把抱起他,什么也没想就将人背起来,防止他掉下去,伸手扯下自己头上的红色发带,把他与自己牢牢系紧。
他手起剑落,在神机自曝后,磁屑,毒火,铅子烧来的最后一刻,不要命的跑向出口。
晏江澜趴在柳飞莺的肩上,气息紊乱,喉底涩涩。他微敛双目,声音轻盈,喊他名字:“柳…飞莺。”
柳飞莺看着头顶的光,将他手中的无忧剑一并拿着,扭头回首看他,只见他的高挺的鼻梁,嘴唇乌青,眼角红得厉害。
他抱紧晏江澜的双腿,喊道:“干什么!你别他妈一副要死的样子跟我说话!有什么话,出去再跟我好好说!”
晏江澜喘了声,血顺着柳飞莺的脖颈流了下去,他这是呕了一口血,“我怕,怕一会说不了了,我…我想问你…”
他看着晏江澜搂着自己脖子的双手微动,抬手放在额头上,指尖插|入银丝,没了红色发带,整个人披头散发的在空中飞舞。
柳飞莺立即回道:“说你个头!不许问,要问出去再问!”
“不…我…”声音越来越小了,晏江澜的手慢慢滑下来。
柳飞莺瞳孔收紧,猛地喊道:“你说!你问!你说啊!你想问什么?你快问!”接着,他用头顶了顶他的侧脸,“晏江澜!我不准你睡!不许睡!”
晏江澜咳嗽一声,轻声笑道:“那你,是要让我问还是不让。”
“让让让!马上就出去了,你再坚持一下!”
他轻轻点点了头,问道:“你方才…对我说的话,是真…的吗?”
柳飞莺顿时僵住,他刚才在情急之中,为了心动值,疯狂与他接吻,还主动伸了舌头去咬他。不仅如此,又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套他的心。可是,那实在万分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这样做的。眼下,要如何跟他说?
现在的情况也是万分紧急,背上的人看起来都要死了。他什么时候受的伤?什么时候?
他疯狂在脑海中回忆,可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明明那星云镖,没有伤到他,神机爆炸,他也替晏江澜挡了,怎么会…?
他再次运气,从洞口冲了出去。
刚落地,正要开口回答,不料身后的人没了动静。
“晏江澜!”柳飞莺将他放下,用袖子擦干净他嘴角的血迹,使劲儿摇他,“晏江澜?你别吓我!你怎么了?喂——!”
他伸手曲指,颤颤巍巍地放在他鼻口前,感觉到一丝热气才瘫软在地。
又将他的手抓起,摸向脉搏。
摸了会,他感觉这个人的脉搏跳动十分缓慢,脸色也异常苍白
心道不好,得赶紧找人帮忙。抬首看向四周,并无一人。
如今他只好运动打坐,点了他的穴道,为他疗伤。探查到晏江澜体内气息乱窜,连那股冰冷的的斩魄都变得滚烫。
他慌了。
柳飞莺:我不会医术,你有何办法吗?
系统:正在为您提供…
系统(滋滋滋):检测人物有中毒迹象,需得立即解毒!
中毒!
他中毒了?
柳飞莺将他翻过来,四处检查,看向衣襟,猛地拉开。只见那珏玉的肌肤下,暗暗起了淤青。他以为晏江澜是个光鲜亮丽,人人都仰慕的,是个人设完美,长相完美,连身体都漂亮得不像话的人。以前在他洗澡的时候偷偷窥视过,他确实担当得起那江湖玉面郎君的称号,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而现在眼前这番景象,完全可以用满目疮痍来形容,他全身布满铅子爆炸时崩射来的钢珠淤青。
他以为晏江澜是无所不能的,那神机能拿他如何?他可是晏江澜啊!
柳飞莺手颤抖着,将他衣衫剐了个干净,检查中毒伤口,全身看了个遍也没找到流血的口子。最后,他看着晏江澜那双被自己勒红的手,一道不起眼的划痕映入眼眸。
他抓起晏江澜的手,盯着他手背上的破皮之处,仿佛千雷炸顶,他头皮发麻,落入恐惧的深渊。
杜娇娘的话回响在耳边。
“我带来了比情花毒还有趣的东西。”
“柳郎君,想不想跟奴家试一试?”
司马孑鱼死前最后的一句话:有晏江澜陪着我死,也罢…
那根银针!
柳飞莺目瞪舌僵,心中万千石头砸向自己,若不是晏江澜替他挡了那银针,现在只怕早就与司马孑鱼过了奈何桥。
他将晏江澜抱在怀中,攥紧他的手背,一口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