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云才踏出屋子,就撞到一个结实的胸膛上。
一抬头,“阿...阿岳?”
“桑姑娘,你,你的事儿办好了?”阿岳结结巴巴,神情看上去有些失落。
“是。”桑云随口应下,就要走。
“诶?桑姑娘,我有话想和你说。诶...云娘?云娘?”阿岳在她身后一声声喊着,神情愈发落寞。
“傻小子,看什么呢?”钟大从另一边的走廊上过来,拍了拍阿岳的后背。
阿岳摇摇头,一句话没说,只是失魂落魄地往门口走。
“咦?这小子连声招呼都不打,吃错药了?”钟大奇怪地皱眉,嘀咕了两句,随后进屋。
一进屋子,钟大看到自家公子也站在那儿,神情失落。
“公子?”
许遵回过神来,将手背到身后,不满道:“你真是越发没有规矩,和你说过多少次...”
“我知道我知道,进门前先禀报嘛。不过公子,您一会儿不得办公嘛,我先过来给您递帖子,这不怕您查案查得太上头,忘记人家邀约,得罪了人可咋整。”钟大挠挠头。
许遵接过来一看,是王诜下的帖。
“公子,驸马爷又邀您去赏花?”钟大探着头问。
“他府上有名小妾有了身孕,被查出是男胎,请大家去喝酒。”许遵冷淡地回了一嘴,随后将帖子丢至一旁。
“驸马爷这...”虽说自己只是个随从,没资格置喙驸马什么。但一向心直口快的钟大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了声:“这也太过分了吧。”
怨不得公子今日冷淡呢。
就算是财神爷,也不能这么对自己的发妻啊。
第145章 人不自辱 无人辱之
要调查这二十九名官员之中,谁信奉神仙真人,只需去各大道观问问便可。就算他们自己不烧香,家眷们也不会漏了这事儿。
许遵刚将此事吩咐下去,就看到张七巧一脸慌张地前来求见。
“许大人,我看到黄金耳饰了。”
“什么?”许遵蹙眉,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耳饰啊,那个西夏使者的耳饰。我掉入冰河中时,看到他戴了的,但是你们发现尸体时,却没看到,不是吗?”张七巧解释道。
她眼下一片乌青,嘴唇干裂,想来一夜没睡好,焦急不安才会如此。
见许遵没有说话,张七巧又道:“重点是,那人不是当初刺伤大人你的凶手。我怀疑凶手另有其人。”
“仅凭一副耳饰?西夏人喜黄金耳饰,货物流通,汴京城内卖西夏式样饰品的也不少。退一万步讲,就算那副耳饰有什么特别,被你记住了,你如何肯定戴着它的才是真凶?或许是当初的凶手摘下卖了,刚巧被人买去了而已。”许遵神色自如道。
“只是,只是一种直觉。”张七巧声音略一停顿,想起什么,又急急地补道:“我昨儿追过去了,追到了河边,那人像是会变戏法一样,竟凭空消失了。”
“张司直...”
“大人,我知道这很荒唐,我也不信的。但我想说的是,对方好似知道我在追着他。他若是心中没鬼,何必遁逃?”张七巧道。
“张司直,翻案需要确凿证据。你若是受了惊吓,大可休假回家。若是还能挺住,不如看看这些。”许遵将写满二十九名官员八字的纸递给她。
“这些...还需要看什么呢?”张七巧不解。
“我看你对这些颇有见解,那你能从这些人的八字里,看出谁与宗教更有缘吗?”许遵道。
知人善用,人尽其才。搞不好,这人看一看,能比手下那帮人跑来的信息更快。
“我试一试。”张七巧勉为其难道。
许遵扬眉,没想到她还真的行。
这人虽胆小怕事,又喜欢惹事,倒还不至于全无用处。
她转身,刚要拿着纸去研究,却被许遵唤住,“你等等。”
“嗯?”
许遵的面色变得不自然起来,“那个...你的这些旁门之技,都是跟谁学的?真的有那么准确吗?”
见一向正直的许大人居然对这些好奇,张七巧感觉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答了,“都是自己看书瞎琢磨的,准确度尚可。”
“哦。”许遵意味深长地点点头,“那你知道桑姑娘的八字么?”
“啊?”张七巧摇头,“只知道生辰,她比我小七个月,是夏天出生。”
“哦。”许遵再点点头。
“大人,您为什么要问这个?”张七巧感觉奇怪。
难道...
“我打算将桑云正式列入大理寺捕快的一员,自然要对她多些了解,毕竟,启用女捕快,风险很高。”许遵背过手去,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自然了,你既会这一门技巧,又是公门中人。等大理寺招新人时,也可让你帮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