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徐砚舟,你果然没谈过恋爱吧,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
“……”
徐砚舟从来没有被人逼迫到这种地步,她越咄咄逼人,他眸色便越暗下去,拿着棉巾的手被紧紧握住,盐水在掌中化开,随后被沸腾的心火燃成一汪温水。
—你果然没谈过恋爱吧。
—那你呢?
想问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他急速升高的体温,他神色淡下来。
“当然没你会谈。”
没等周意回答,他突然又说:“两次了。”
“?”
周意前句话没听清,原本以为他会恼羞成怒,没想到却听到他说了后面这句话。
什么两次?
微愣空档,徐砚舟伸手精准捉住她手腕将她往后一推,随即倾身朝她压来,俯身在她上方,神情晦暗不明。
“上次在海边你对我动手动脚,这是第二次,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有第三次。”
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听了有点想笑,可这分明已经是第三次了吧?
与上回在家门口一样,她如何反击他就如何反击,原样把她刚才的攻势还了回来,不一样的是,他并不知道那也是自己。
她倒是不介意,脸不红心不跳盯着他隐怒拉平的唇线,心里暗自可惜没能撕裂他假正经的面具。
良久,也不挣脱他的挟制,甚至还舒适地仰仰脖子,她懒洋洋发问:“如果有呢?”
得到她油盐不进的回答,徐砚舟头疼地紧紧五指,不知为什么想起那位不着调的邻居,这该死的模样和他如出一辙。
明明是不同的人,偏偏给他的感觉同样是头疼,头疼到怀疑老天是不是觉得他太过顺风顺水,偏偏整两个难缠的家伙往他身边放。
这两人都是一个类型——气死人不偿命,管你死活。
刚才动作幅度有点大,他粗喘几秒,转而摁住她肩膀掰回去,等自己也坐好,才吭声。
“没功夫和你扯皮,赶紧处理完回酒店。”
玩也玩够,周意郁结心思散去后终究是开心了,她向来有眼力见,再玩下去,恐怕这家伙又得板起脸装严肃,于是乖乖撩开伤口坐直。
“来吧。”
“……”徐砚舟气笑了,看,就是这德行。
和小孩子没差别,给个巴掌转头再冲你笑,让你无可奈何。
他强忍着薄怒重新拿出新的棉巾,倒上生理盐水,覆上被她亲手划开的伤口。
伤口整体不算深,经过小半夜的折腾早已结痂,丑陋血痂粘在皮肤上,磨了许久才彻底清理干净。
这种伤说疼不疼,但对女生来说多少会有点异样感受,他见她一声不吭,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忽然察觉到她的忍痛能力比较强,但这不是她伤害自己的理由。
涂碘伏时,他莫名出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周意多精明的人,一听就知道他在说什么,直接就回:“想让他坐牢呗。”
“靠伤害自己去达到目的是最笨的手段,你别忘记你是个女明星。”早知道她是这样的回答,他漫不经心讽刺,丝毫不留情面。
嘿,她还真不是女明星。
周意心有不满,心想她从前为完成任务抄近路都能往雷区跑,这又算什么。
敌人不择手段,那她也要不择手段。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句老话从来不假,连丁志森那狗东西都玩的挺6呢,她还不能玩了?
到底没有反驳回去,闹这么一通她也有些疲惫,懒得再跟他互怼,就敷衍应声。
“噢,我知道了。”
大概是他有事要问,得到许可后才陆陆续续问了她好些有关今天袭击的问题,周意通通答复。
她想就算她不说,约莫他都有办法从黄天成嘴巴里套出来,干脆模糊原因告诉他基本信息。
之前就认为他是个心机深沉的人,现在想想果然没错。
“你该不会是想知道袭击者是谁,所以才故意帮我的吧?”
她随口这么一说,没想到徐砚舟面色陡然变得很难看,先前轻松起来的气氛急转直下。
他寒着脸将脏棉巾束进塑料袋,用力摔入扶手空位,眉眼间顿时流露出心烦意乱的情绪,不过很快被他极力压下去。
他启动车子,怒冲冲落下一句。
“你就当我是好奇吧。”
“……”
周意呃了声,这奇怪的家伙,她这又是哪里触他霉头了?还有没有天理!
*
徐砚舟把周意送回酒店,一言不发自己回了房,搞得她完全摸不着头脑,最后她将其归结为刚才玩过头了。
一大男人难道是在闹脾气?不能这么小气吧。
她是断然不会去舔巴巴找他解释什么,爱咋咋地,难道还要哄着不成。
在房间里简单洗个澡,她发现手机上有李芮菲和安迪的几个未接来电,想必应该是得到袭击消息来询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