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为何要瞒着世人。
“那你可知,是何人行刺?”
他摇头:“在这皇宫,任何人都有可能,不能妄自下定论。”
她应了一声,忽想到一事:“对了,雷应呢,难道他没跟来么?”
若有雷应在,他们方才也不至于那么狼狈。
“我方才只是打算到帐外走走,就没让他跟着。”他未说是看到刘芸在教她学骑马,他才临时起意过去,最后又到了此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竟然遇上了刘芸和李景明。
二人一见着他们,就笑了起来。
“你们两个是去哪里厮混了,这般狼狈。”
李景清却没心思同他说笑,只同刘芸道:“不知公主可否载她回去。”
他正色的样子,让李景明察觉有异,看到陆英手上似乎还沾着干涸的血迹,不再嬉笑,只道:“我把马给你们,你同陆娘子共乘吧。”
陆英埋头看看自己的衣裙确实不便与刘芸同乘,于是点头应下。
此回怕他扯到伤口,她不敢再借他的力,竟奇迹般的靠着自己爬上了马背。
李景明彼时也看见了李景清的伤处,扯下自己的披风给他,转头从一侍卫那里要了匹马,一行人急急往回赶。
此事,无人提及。
入夜后,营地中间燃起熊熊篝火,圣上坐在主帐前,同使臣饮酒说话,皇后坐在他右侧,贤妃在左。
其他妃嫔皇子公主依次而坐,连陆英林云茹二人也在席间。
陆英发现阮月和春月二人瞪她瞪得眼睛都快冒火了,直呼痛快。
离席前,她起身去询问李景清是否有寻太医令上药,他道此事不便其他人知晓,只让雷应又包扎了一下,于是,她又偷偷地塞了瓶药给他。
因着这一耽搁,她回头没看见林云茹,就孤身往营帐走去,隐约看到阮月一人往侧后方的营帐走,不由高喊一声。
“阮月阿姊!”
阮月闻声转头,看到是她,并不想搭理,只埋头不悦地继续往前走。
“阿姊这是要去哪儿?怎不在娘娘身边伺候?”她的声音不高不低,阮月正好可听见,“哦对了,那边是宫婢的营帐,娘娘待阿姊真好,这么早便放你休息了。”
倒也并非是她硬要激怒阮月,实是她越沉默,自己便危险,还不如让她盛怒之下露出更多破绽,她才好防备。
阮月闻言,哪里还忍得住,转身向着她飞快冲了过来。
第36章 深夜闯入
身后是鹿砦,陆英十分清楚阮月的目的,目光定定落在已近至眼前的身影。
陆英一个侧步避开,阮月便控制不住的冲向她的身后。
她顺势转身伸手拉了她一把,以免阮月被尖锐的木尖直接刺穿娇躯。
只是如此一来,两人滚作一团。
陆英放任自己发出一声惊呼,随后她的脖子被人掐住,须臾就有巡逻的侍卫听到动静跑来。
“什么人?”
侍卫看到扭成一团的两人,将上豙将正掐着陆英脖子的阮月拉开,另有人将咳嗽着的她搀扶起来。
“这是出了何事?”太子陪着使臣正从圣上营帐出来,听到动静过来查看,看到两个略显狼狈的女娘,一个捂着脖子咳嗽,一个口出恶言,直到见着他才悻悻闭嘴。
阮月上前一步,本想长篇大论,只是将方才陆英的话前后想了一遍,似乎也揪不出错处来,末了只期期艾艾道:“回禀储君,陆女史言语侮辱婢子,婢子虽是下人,却也代表着贤妃娘娘的颜面,实在忍不住,才与之起了冲突。”
陆英的咳嗽又厉害了几分,惹得太子都不由想关心,待她好不容易止咳后,用略嘶哑地声音道:“储君,妾同阮月阿姊打招呼,她不理人就罢了,妾只说贤妃娘娘待她好,这么早便放她去歇息,她就突然冲过来撞妾,妾身后可是鹿砦,那是要出人命的。”
“妾躲开又怕她伤着自己,还好心拉了她一把,可她竟想掐死妾。”陆英泣言,“妾晓得,她一直觉得是妾抢了她女史的位置,妾平日已是处处忍让了……”
阮月哪里忍得住,出言反驳:“你何时忍让了,今日若不是你言语激我……”
“我如何激你了?你说。”陆英大声打断她的话。
阮月语塞,这模样看在太子眼中,已认定是阮月因嫉生恨才生的事端。
“行了,也不嫌丢人,此事,我自会禀告贤妃,还不回去。”
陆英瞪了阮月一眼,冲着太子和使臣行罢礼,转身径直走了。
将将绕过帐篷,就看到桑锦等在那处,见了她,笑眯眯道:“陆娘子原来也会唱苦肉计啊。”
陆英装出委屈样,巴巴地看着她道:“我哪里是唱苦肉计,她方才是真得想掐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