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见他爹躺在了他们自家医馆地上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还是太天真了,纵使他们都离开了京城,他们还是没能逃掉。
可他们不是地痞流氓吗?
地痞流氓不是只谋财不害命吗?
前几次他们不是闹一闹就走了吗,怎么就出了这种事,怎么就偏偏是他不在医馆时出了这种事,他一边想着这些一边往里冲。
他们自家就是开医馆的这会儿却只能把他爹往别人的医馆送,他本就又气又急,现在还有些怕,他怕别的医馆的大夫不如他爹,也怕他爹撑不到那时候。
他爹最终没能再醒过来,他其实知道就算把他爹送过来了最后也还是这么个结果,他就是不死心,他舍不得,他还害怕,怕他爹真没了。
现下他爹真没了,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背他回家,第二件事就是要去报官。
他会让他那小徒弟去报官,一是想着让这小家伙一个人守在这儿他会怕,二是想看看当地的县太爷见着报官之人是个只比灶台高些的小子会不会放他进县衙,又会不会亲自见他。
他和他以为是地痞流氓的这群人打起来时他不禁松了一口。
还好那小子报官去了,不然他在这儿自己不光要和这些人打架,还要护着这小子,原本能打赢的怕是也赢不了了,他想。
他爹就是让这些人害死的,他还没去找他们报仇,他们倒跟过来了,这架但凡是个为人子的都得打。
一个女婿半个儿,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不管从那头论,这架他都打定了。
双拳难敌四手,这一架他终究还是打输了,他是受伤不轻不假,可那帮人也都挂彩了,他一个换他们一群,这买卖不亏。
他可不光让这群人挂彩了,他还把他们的身份给猜出来了。
这群人刚开始的时候还各自为战,后来见势不对就开始结阵。
这阵一出,他立马就猜到这些人的身份了,他们是痞不假,不过他们不是地痞,他们是兵痞。
如此,这些人究竟是谁派来的不就不言而喻了嘛。
第246章 穿成四福晋的第二百四十六天
他有预感, 他那小徒弟就算进了县衙, 见着了县太爷这官也报不成。
果然,他那小徒弟垂头丧气的回来了,一见着他还哭上了。
其实别说他这小徒弟了,就连他都挺想哭, 毕竟他也是他师父的徒弟不是。
其实刚才那一架倒把他给打醒了, 要报官,那就得有状纸, 像他这样贸然让人前往,是不妥的。
今日这事想来早已是街知巷闻,那位县太爷不了能不知道, 他都知道了, 还将他这小徒弟赶回来了, 摆明了就是不想掺和到此事中来, 怕惹祸上身呢。
那位年家二爷显然不比不上他大哥,若这些人是年家大爷派来的, 他们头一个去的应该不是他们家的医馆,而是县衙。
只要和县太爷打过招呼, 他那小徒弟恐怕连县衙的大门都进不去, 更别提见着那位县太爷了。
看来这事县太爷做不了主, 县太爷的顶头上司也做不了主,这么看来,能做主的也只有坐在龙椅上的那一位了。
要想替他爹申冤就只能去告御状了。
他一个升斗小民, 要告御状谈何容易, 纵使他经的事再少, 他也知道此事急不得。
当今天子已年迈, 新帝究竟是谁还是未知之数, 他得看最后登极之人是谁再做打算。
若将来坐那把椅子的人是四贝勒,那那位年家二爷必会为新帝所忌,他这一纸诉状递上去,怕是会成为压死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稻草。
若最后坐那把椅子的人不是四贝勒,他这一纸诉状怕是没这么容易递上去,这么一看,这事还真得从长计议才是。
把这事理清楚之后,他就将告御状这事暂且放在了一边。
这会儿他要做的事其实也就两件,一件是让他小徒弟的家中长辈来将他这小徒弟接走,另一件,是他师父的丧事。
他之所以把他师父的丧事放在了后头,是因为这事他还得和他娘和他夫人商议一番,他那小徒弟的事就不同了,他只需将他这小徒弟赶出去便是了。
这么想着,他转身进屋去拿早就给他这小徒弟准备好的行囊去了。
他会收留这个小子刚开始是看他孤身一人在外头,穿戴的却还算看得过去,怕他是和家人走散了的,所以将他叫进了医馆。
哪怕知道他是在撒谎,也还是留下了他。
后来让他在医馆做伙计,是看中他人机灵,有眼色,脸皮厚,还认死理儿。
至于收他做徒弟这事,别看自己整日让他师父师父的叫,其实自己还真不打算收他做徒弟。
他之前以为这小子不识字,结果他认识的字还不少,那些药的名字他一多半都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