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我他妈就是死,死外边,从这跳下去,摔成残废,一辈子什么事情都不能干,什么人都不干。也他妈不会喜欢你一点!”
看个人针尖对麦芒,眼神中的怒火暴跳如雷,都恨不得把对方吃了似的针锋相对。
这下谁也不说谜猜谜了,简单粗暴直接点。
一个说别装了,你就是喜欢老子。
一个说放屁,老子就是不喜欢你。
“记得吗?我身上有窃听器。”洛荀盈的情绪稳定得多,他坐拥有力证据和对方的短处把柄,作为这场谈判的主导者,他高高在上掌握着相当的话语权,不战而屈人之兵。
“感兴趣的话你可以听听回放。昨天晚上的。听听你自己说了什么。”
靳利:“......”
洛荀盈乘胜追击,浅笑撩拨:“这次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哥哥。”
靳利:“..................”
他没话说了,哑口无言,所有暴躁郁闷的情绪都被堵在喉咙里。
不说话窘迫,说出来会更窘迫。
这种事情如果洛荀盈不告诉他,让他用一辈子想,想到死,他也不会想到窃听器这种东西还能反噬放置它的人。
靳利用来监视别人的东西监视了他自己,还让别人依靠这个反过来打了他的脸。
这算什么?
这也太他妈扯了。
就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
靳利深切地感受到了来自掌心里金丝雀的尽致诱捕,深切地感受到了来自笼中鸟的疯狂反扑。
这种压迫与威胁在他这里是前所未有的。
真是该死。
第191章 出来
一个多月的肉体折磨和精神损耗让洛荀盈精疲力尽,他太累了,说话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
在跟靳利拌了两句嘴以后,洛荀盈一头埋进他怀里,跟个落魄小狗似的,乖巧地睡着了。
他睡着了,他装的。
靳利不知道他在装睡,只觉得他太嚣张了,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敢在自己面前睡觉,真是有恃无恐,恃宠而娇。
不过他忍下了,他没动洛荀盈。
因为他现在也难受,没精力跟洛荀盈斗。
靳利回到别致小楼一楼,他自己原来睡觉的地方,房间里充斥着刺鼻的酒精气味,直冲着人的七窍里来一直窜上天灵盖。
以至于刚推开门,靳利就感觉到一阵莫名的眩晕,忍不住干呕,但却吐不出任何东西。脸色苍白,眼神空洞,跌坐在地上。
深夜的痛苦恶心和酒精刺激源源不断地冲上头,再次让他咀嚼吞咽那种痛苦与恶心。
靳利捂住嘴,想要阻止胃部传来的恶心感,却只能徒劳地干呕。喘着粗气,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床上地上桌子上,各地各处都摆满了酒瓶子,碎的整的空的满的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都无一不成了他自己欲盖弥彰的颓废和落魄。
昨天喝太多了。
“明明是1,但自制力为0”,是他对自己的嘲笑和评价。
靳利感觉到自己心跳越来越快,眼前也开始发黑,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周围的一切,却只能徒劳无功,浑身无力,视线越来越模糊。
胸口闷痛,喉咙发紧,靳利不得已扶着爬上了床,软在了被褥里,小憩。
他的身体也好累。
躺在床上,靳利放空了自己,戴着耳机偷偷听了窃听器的录音回放。
没错,就是昨天晚上的录音回放。
虽然这样说很难为情,他也很不愿意承认。
但他发现自己大约大概大致大抵大略好像可能或许也许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maybe喜欢上而且离不开洛荀盈了。
操。
真是恶心。
这种掉价的想法怎么会在他靳利的脑子里凭空冒出来?
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力资源那么多,还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天底下有什么东西是他招招手不能拿到的?没有!
享尽了如此优渥的条件,他怎么会落到洛荀盈手上,怎么可能真的喜欢上这个下作的男婊子。
再聪明有什么用,所以栽到洛荀盈这个抓乖弄俏的小贱人身上还是一样的昏聩无能!
怎么可能!
假的。
一定是洛荀盈自己模仿他的声音或者用AI合成的假录音。不然就是他又在做梦。
妈的对就是这样,一定他妈的是假的。
妈的为什么他现在又要学谭信乐说话了。真没素质没档次!
谭信乐不配,洛荀盈不配,他们都不配,所有人都不配!
靳利的初心本来是想掌控洛荀盈的,让后者完全沦为他的掌中之物,精神和肉体都随他控制和践踏,成为他所有肮脏狭隘的负面情绪的发泄口。
结果却在不知不觉中被反客为主,洛荀盈反倒掌控了他,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