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新月这下来了好奇心：“那、那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渊注视着杯中的茶汤，目光变得幽深起来：“那个时候我比司南还大不了多少，父皇和母后走了，兄长日理万机，很少有时间陪我。”
“那时候的我，不懂体谅他人，因为兄长总是没空陪我，所以我总是乱发脾气。那时候的我就是个顽劣透顶的任性孩子，有一日因为闯了祸，被兄长责骂，我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
“然后我就碰到她。”
“梦蝶捡了离家出走的我，后来，她又捡了同样离家出走的谢微吟。我们三个一起外面流浪了很长的时间，去了很多的地方。”
回想起那时候的记忆，慕渊的脸色不由自主的柔和起来，唇微微地上扬。
“我和谢微吟的关系很恶劣，一开始就很恶劣，我们经常打架。一开始，谢微吟因为年纪小，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我们打架的时候，他总是吃亏。她总是帮着谢微吟，我没少挨她拳头。”
“她总是偏向谢微吟，揍我的时候，一点都不留情。”
凌新月：“……”
没想到啊，周梦蝶是这样的女子。不过……
凌新月仔仔细细地盯着慕渊的脸：“她经常揍你，感觉你回忆起来还挺开心的嘛。”
这个混蛋该不会真的有受虐倾向吧？
慕渊道：“那个时候，我确实很调皮，给她惹了不少麻烦，确实该打。”
“后来我们遇到强欲之树的分身……”
说到这里的时候，慕渊的笑容不见了。
“我和谢微吟被强欲之树的分身抓到了混沌海，她为了救我们两个，死在了那里。”
他绮丽的红眸中有掩饰不住的悲伤：“我看着她跳进了漩涡中，舍身封印了强欲之树。我什么都做不了，除了拖她后退，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凌新月半垂下眼眸。
她没想到慕渊和周梦蝶的过往是这样的。如果换成她，估计也很难忘记周梦蝶。换成谁也难以忘记一个肯舍身救你的人。
他之前说，周梦蝶死的时候他还没有满星大，那也就是说，那时候的慕渊也就是相当于十一、二岁的少年。
这个年纪的孩子，凌新月很难相信他懂什么叫爱情。
她以前一直以为慕渊和周梦蝶有着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但现在心情微妙复杂，他对周梦蝶刻骨铭心是有的，但恋情不存在。所以，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周梦蝶的替身，其实是个误会？
“所以，她死的时候，你还是个孩子。”凌新月说。
慕渊望着她点点头。
“你那个时候是个孩子，你还是爱上了她？”凌新月问。
慕渊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凌新月用一种很诡异的目光看着慕渊，那目光看得慕渊很不自在，他说：“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凌新月：“我想起了一个词。”
“什么？”
“龙性本淫。”凌新月目光冷厉地道。
慕渊激动起来：“不是你想得那样的，我、我对她没那种想法。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那个时候压根儿没有那种意识。我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啊！”
“没那种想法，那你怎么觉得自己爱上了她？还是说，你是在她死了之后才爱上她的，小时候没有，长大后就有了各种想法了。”凌新月目光犀利。
慕渊觉得冤枉：“没有，我长大以后，也没动过那种念头。”
他想象不出自己和周梦蝶亲热的样子，大约是小时候被她揍太多了。小时候每一次抱她，几乎都要被揍。现在让他想象一下，他去抱周梦蝶，他脑子里出现的画面居然是被她一拳头打翻在地，然后被捶得吐血。
完全没有一点旖旎。
“没那种念头，你怎么确定自己爱上了她？”凌新月问。
慕渊沉默了。他似乎在困惑。
凌新月忽然心情好了起来，一直以来她将周梦蝶当成了情敌看待。但现在发现慕渊对她的感情，或许根本不是男女之情。
看着慕渊思索起来，凌新月问：“那你对我呢？你什么时候对了我起了那种心思？”
慕渊看了看她清丽出尘的脸，又移开了视线，仿佛不敢注视她清澈的眼瞳：“一开始。”
一开始？
凌新月眼角一抽：“你、你是说，你看到我第一眼开始，你就对我起了邪念？”
慕渊转过来，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
这家伙果然是个衣冠禽兽。
“那你挺能忍的啊，一开始就对我有那种想法，居然忍了三万多年都没下手。”凌新月冷冷地说，最后竟然是她对他下药，他们才有了真正地跨过了那道线的。回想起那些糟糕的记忆，凌新月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