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问那么多,程非白只是笑:“时锦,你是真不怕我用这些东西要挟你放我离开啊。”
“……”
时锦有些尴尬的咳一声,“我觉得你不会。”
以前或许会,但现在他似乎没什么求生的欲望了。
程非白笑两声,“你还挺了解我,比我父母都了解我。”
时锦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强调父母,但她来不及多想,程非白已经进入正题。
“程家的地下场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是,但没去过。”
“你当然是没去过的,因为我们是不会让你进去的。”
“……”
“我们敢在帝京开办地下场,就已经做好万全之策,无论时家还是景家,亦或是帝京其他豪门。
都不会出现在地下场里,如果有人来查,我们也能在短时间内转移。
所以这么多年时湛都查不到地下场的具体·位置。”
程非白说这话的时候,没有骄傲或者其他炫耀的情绪。
他的语气始终很平,甚至还有几分嘲弄。
时锦有点看不透他。
以前,他就是一公子哥,她一眼就能看个七七八八。
但现在,他脱胎换骨般,让人难以琢磨。
“其实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地下场从来指的都不是地下,而是帝京的别墅区。”
程非白陷入回忆般,慢慢眯起眼眸。
“只不过,我们一直在往地下去暗示,就连那些艺人看到的地下场都是假的。”
“假象而已,吓唬人用的。”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而已,那些在帝京的记忆,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程非白自嘲地笑笑,转移话题道:“你就不好奇地下场究竟是干什么的吗?”
时锦蹙眉,“不就是干那种事的吗?”
不然还能是什么?
“……”
程非白眸光幽深地看她,半晌吐出一句,“天真。”
时锦:“?”
“真要是只干那种勾当,你哥至于咬我那么久吗?”
程非白一字一顿道:“器官,幼儿,任何你能想到的黑灰产业链,我们都在干。”
“而我们的最大合作商,不是别人,就是南国的约克公爵。”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能从华国转移到南国的重要原因。”
“他怕我说出不该说的,他怕这件事毁了他在南国的所有积攒。”
“所以他迫使泽维尔把我带回南国。”
时锦咬牙切齿:“那你真的该死!”
华国每年都会有不少妇女儿童被拐卖,而她们的具体去向,除了世界各地的那种地方外,其他的不得而知。
现在想想,应该是被取了器官。
人为了利益真的可以不要良心。
“没错,我该死。”
程非白承认的坦坦荡荡,“所以,我打算用我最后一点善意,摧毁帝京的地下场。”
“就在程家老宅里,我的房间有个暗格,那里面藏着所有参与者的信息,以及交易的场所。”
他突然话锋一转,笑的诡异,“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哦。”
时锦背脊生寒,“你就不能直说吗?绕那么多弯子。”
程非白笑:“那多没意思,不过我能透露的一点就是,帝京地下场的第三大股东,你见过且认识。”
“?”
程非白没解答时锦的疑惑,另开话题道:“你刚刚还问了什么来着?南国内部发生了什么?”
时锦:“……”
说那么多话,程非白有些气力不支地咳了一会儿。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权利相争,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程非白唇角溢出些许咳血,嗓音也沙哑起来。
“我被约克公爵关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偶尔能出去散步,但范围不广,也就只能听听书房的墙角。”
“所以很多东西都是我偷听来的,并不能保证完全属实,不过南国现在被掌控在约克手里,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你如果贸然回去,只怕会有生命危险。”
程非白提醒,“泽维尔和你继父,你都要无比小心。”
时锦:“我知道。”
“那就说个你不知道的,”程非白边咳边讲,“约克如今正在接触唐恩,条件开的很漂亮。”
“!”
时锦浑身一震,“你怎么知道唐恩的?”
程非白:“从我去南国起,约克每天都会跟我讲你的事,他以为我喜欢你。”
“……”
“唐恩有没有接受,我不清楚,所以你也要小心。”
程非白想了想,“至于我来S国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秘密合约。”
“秘密合约?!”
时锦震惊,“那不是肯尼思和F国总统签订的东西吗?约克他……?”
“他该不会是牵头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