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斯年耷下眼皮:“你偶像剧看多了。”
“哪有。”叶吱贼兮兮地笑,“我上回还看到隔壁班张老三和他女朋友在楼梯间亲嘴呢。”
谢斯年:“你怎么还偷看?”
“那是他们不避嫌好不好?”叶吱声音大了点儿,后知后觉地发现引来别人的注视,才放小声:“问你呢,有没有?”
叶吱从前不相信成绩好的人会早恋,毕竟读书人读书人,脑子都是读书,哪有时间谈恋爱?恨不得多背几个单词。
但张弎谈了,云昼也有喜欢的人了。
叶吱原本不怀疑谢斯年的,毕竟这人天天就在她跟前,谈恋爱?不存在——
但这不是无聊么,总不能两人一句话不说从头吃到尾吧?
既然谢斯年不肯找话题,那只能她找话题了。
叶吱和谢斯年从小到大十七年,聊过的话题不计其数。
小到吃什么大到骂娘。
什么都聊,什么都说。
她就没不敢告诉谢斯年的,谢斯年可以说是她的树洞。
用从前流行的话来说,谢斯年就是叶吱的知心弟弟。
对于叶吱这一行为,谢斯年只回答了两个字:“没有。”
叶吱:“真没有?”
谢斯年反问:“难不成你有?”
有没有的先不提,难不成是什么意思?
她看起来是无情无欲的人吗?
“没有。”叶吱诚实道。
话毕,她又投其所好地说:“身边都有谢大帅哥了,我还能看得上谁啊。”
“别,你还是看别人去吧。”谢斯年完全不吃这套,“你别看我,我怕你。”
看别人,顺道也坑别人去。
谢斯年这潜台词,叶吱要是听不懂也甭叫叶吱了。
但现在不同,请客的就是爷,爷说一是二,一就得是二。
吃完了这顿,下午再翻脸也不迟。
“别介,别说这种让我们友谊结束的事儿,过去了过去了翻篇行吧?”
谢斯年没说话,默认了。
再次动筷,不到十分钟,叶吱收到江池燃的电话。
江池燃中午没回家,和三俩男生一块去吃了饭——叶吱邀约他,这人欠嗖嗖地笑,说不打扰她的雅兴。
反正跟有病似的。
说不来吃的是他,这会儿打电话的也是他。
叶吱这么想着,接了电话:“干嘛?”
电话那头传来江池燃的声音,怪恶趣味:“你俩吃好没?”
“快了。”
“赶紧的,来看电影。”
叶吱抬眉:“去哪看?”
“教室,恐怖片。”
江池燃慢慢悠悠地说。
电话挂断,叶吱的兴趣被提起来了,催促谢斯年快点儿吃。
两个人赶到班级,才发现新来的转学生也在。
江池燃故意营造恐怖氛围,大中午的帘子全被拉上,一点灯都没开。
叶吱一走进去,鸡皮疙瘩便起来了。
“牧老师要知道你这么损坏公物,也不知道多少检讨够你写的。”
叶吱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在看她。
江池燃大咧咧地把腿放桌子上靠着:“牧老师这不是不知道吗。”
盛北新换的白板,看着就是敞亮,舒服。
叶吱拉着谢斯年坐到旁边:“你是真不把摄像头当回事啊。”
江池燃:“老师不要睡觉的?”
这脸皮也没谁了。
叶吱:“你怎么把你同桌扣下了?”
“什么叫扣?叶吱你说话难听了啊。”江池燃不乐意了,“我看她站校门口东张西望的,家里人没来接才把她带来的。”
末了,江池燃想起什么似地对旁边女生说:“别忘了你欠我顿饭啊。”
那女生点点头。
叶吱新奇道:“人家怎么欠你饭了?”
江池燃乐滋滋:“这傻子没带手机又没人来接,中午饭钱都掏不出来,还是我请她的,肯定得给我请回来啊。”
“江少爷什么时候差女生一顿饭了?”
江池燃被问道了,默了几秒:“什么叫我差顿饭?难不成我做冤大头啊。”
叶吱心说也是,毕竟也不熟。
这么想着,叶吱越过江池燃同那女生说话:“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今早在台上你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
电影声音太大,叶吱怕吵着别人,声调放小了些,没想这女生茫然地看着她眨眼,嘴成“O”型。
叶吱:“?”
这是怎么个事儿?
她还没说话呢,谢斯年先开口了:“你确定没听到?”
“…”叶吱瞪他一眼,心说忘了不行?
“她叫初聆。”
江池燃懒腔地回答,手指了指耳朵:“她耳背。”
叶吱没好气道:“你对女生放尊重点。”
江池燃耸肩,没道话。
“行了你,看电影吧。”谢斯年将叶吱头掰正,“没完没了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