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们跟上去,实在不敢,但是不跟上去,自己往前走,荒郊野岭的,他们也不敢。
一时踌躇起来。
还是时澈往前跑了两步,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徐敏说:“你们自己回去吧,走了大半夜,离市区也不远了,试试看打车软件能不能用,不放心就几人拼车!”
“哎!”有人喊了一声,但两人还是头也不回地往前跑去。
“算了。”还是徐敏阻止道:“如果连大佬们都能被迷惑,那种……东西,我们去了也是送死,还不如赶紧回家呢!”
说着拿出手机,不抱希望地想看一眼时间,谁知……
“有信号了!”徐敏惊喜道:“我叫人来接我们!大家一起在这里等着,人多也安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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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那求助的姑娘跑了挺长一段路,前面果然出现了两个倒在路边的人。
是一对老夫妻,连头发都已经花白,穿着臃肿厚重的棉衣,边上零散堆着几个大蛇皮袋子。
怎么都不像是身边这个年轻姑娘的父母。
而那对老夫妻的状态也不太好,老汉倒在路边,脸色发紫,正急促地喘着气。而老太太则一边抚着老汉的心口,一边流着泪,嘴里还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
“需要帮忙吗?”
突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老太太抬头,看到一个少年正向他们跑来。
“他……他……我老伴……忽然发了病,我们要去城里卖菜的……半路忽然就……”老太太显然着急过头,话都说得颠三倒四了。
郊区野外,人烟稀少,在她绝望之际突然出现的少年,难道是山里的神仙听到了她的祷告吗?
“你先别着急。”白鹄立已经蹲-下-身检查了,“心脏病?……怎么还出来呢?”
“自己种的菜,拿出来卖点钱,快过年了……”老太太被白鹄立影响,也安稳下来不少,指着旁边鼓鼓囊囊的袋子说。
可是白鹄立的脸色却越来越差,他向时澈望去。
眼神清明,带着笃定。
时澈收回盯着老汉的视线,对白鹄立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轻声道:“心脏病确实很严重,但是因为晚上太冷,他们又躺在这里……冻死的。”
说到这里,一直等在边上的年轻姑娘忍不住了,一把拉住白鹄立的衣服,哭道:“您救救我爹娘,求您救救我爹娘!”
“你别着急。”白鹄立安抚道,又像是暗示什么,没头没尾地问时澈:“行吗?”
时澈眼前蓦地有些发黑,他摇晃了一下,沉默片刻,没有说出自己的不适,点点头道:“死因不是心脏病,来得及。”
“好。”白鹄立望了望不远处的城市,掏出手机,笑道:“果然有信号了。”
说着,按下了三个数字。
因为地址说得清楚,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帮着把老汉一起抬上救护车,白鹄立才偷偷在老太太兜里塞了叠钱,一转身,竟然看到时澈直挺挺地摔到地上。
额角满是冷汗,脸色比躺在救护车里的老汉还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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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室外,白鹄立靠着墙,发愣地看着门上亮着红光的灯。
时澈……身体到底是哪里不好呢?他明明仔细查看过,他一切安好,也没有灵魂不稳或者有所损伤。
怎么这次这么快就又晕倒了呢?
“对不起……”那个穿着花棉袄的姑娘挪到白鹄立跟前,哽咽道:“我不知道你的朋友也会出事……”
“不是你的错。”白鹄立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姑娘的头发,压低了声音问:“你跟着他们多少年了?”
“一、二……十三、十四……”花棉袄姑娘费劲地数着,还是数不清,不好意思地向白鹄立看了眼:“我不记得了……”
“他们知道你吗?”白鹄立忽然问。
花棉袄姑娘点点头,脸上是有些羞涩的微笑,“记得的,你看,我这衣服还是我娘亲手做的。”
白鹄立看了眼,实话实说,“有点小。”
花棉袄姑娘更不好意思了,“娘不知道我尺寸,也是我长太快了。”
白鹄立一笑,“也是,如果不是时常念想又香火充足,你也不会是如今模样。”
白鹄立和花棉袄姑娘说着话,老太太坐在急救室前的椅子上,有些疑虑地望过来。
“小恩人……是在和谁聊天吗?”老太太看着有些小心翼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