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和妖怪搞在一起,还被盖了妖怪的戳?
又什么叫,是人是妖?
时澈一把扣住白鹄立的手,白鹄立装作不在意,却一直暗搓搓使劲,想把自己推出房间。
时澈把扑腾的白鹄立扣在自己怀里,抬眸看向青平:“你说清楚。”
白鹄立这下不敢再装没事人了,他难得磕磕绊绊地开口:“没、没什么的……”
两人动作之间,勾到了时澈脖子里的黑色细绳,一块墨色的玉坠被带了出来。
青平原本看着他们俩的样子饶有兴致,悲愤也逐渐消散,挑眉半靠在墙上,勾起唇角。
直到看到那块墨玉坠。
青平站直了身体,脸上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
时澈按住不敢真用劲的白鹄立,眸色沉了沉,主动挑明道:“是白鹄立,对吗?”
青平只是盯着墨玉坠,没有回答。
青平仿佛重新认识了时澈,细细地把他上下打量了一圈,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沉默了会儿,才道:“阎罗殿这都没把你收了,可真是命大。”
说罢,缓缓抬起手。
时澈一惊,只见青平修长的手指尖带着微微的青色,若是远远看去,好似染了浅青色的指甲油。
而现在,指尖的那点青色越来越明显了。
青平的指尖对着时澈,问:“你想知道吗?”
随着这点青色越发明显,时澈也感觉到,自己醒来后从没离身的那块墨玉吊坠,再次腾起一股滚烫的温度。
每次出现意外状况,或是遇到危险的时候,这块吊坠就会发烫。
时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定了定神:“当然。”
可白鹄立显然意识到了青平要做什么,奋力挣开时澈的手,急道:“不可以!”
说着,挡在时澈和青平之间,抬手就向青平掷去几张符箓。
青平早有准备,他另一只手只微微抬起,白鹄立掷出的符箓就瞬间被停滞在空中。
时澈看着青平似笑非笑地望了眼白鹄立,又对上自己的视线,道:“那就……如你所愿。”
再一挥手,那几张符箓就冲着白鹄立飞去!
“小心!”时澈根本来不及思考,根本没注意到青平指尖的那抹青色,也随着符箓一起冲他们飞过来。
他只第一时间把白鹄立搂住、转身,背对着青平。
用自己的身体护住白鹄立。
时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就是下意识的动作。哪怕不知道青平是不是要趁机对他们攻击,哪怕不清楚白鹄立的符箓是什么,哪怕明白白鹄立身为妖族,定有更多能保命的方法。
但他依然义无反顾。
只是青平的做法出人意料。
符箓在半空中就化作了灰烬,只剩下那一抹青色,像一点夏日池边的萤火,悄无声息地没入时澈的身体里。
白鹄立因为时澈护着自己的动作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来不及再阻止,眼睁睁看着那点绿色的萤火,里面包裹着金色的微光接近时澈。
他眸中满是惶恐,只来得及喊出一声:“别……!”
下一刻,用尽全力抱紧他的时澈就无力地软了下去。
时澈脖子里挂着的墨玉坠子越来越热,烫到周围的皮肤都尽数红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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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平。”白鹄立轻声开口,他低着头,半抱着昏迷的时澈跌坐在地板上,额前打着卷儿的发丝凌乱的垂下。
天色渐晚,黄昏的光透过小旅馆不大的玻璃窗照进来,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白鹄立缓缓抬头,声音平静,可眼神却亮的可怕。变成了亮金色的瞳孔,死死地锁定青平,仿佛山中猛兽见到了伤害自己的猎人。
冰冷,且带着真实的杀意。
“如果他有什么事……青平,九尾天狐不需要自作主张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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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澈再次恢复意识时,身处一片灰白色的雾气中,四周一片空茫,什么都看不见。
只有一块半个手掌大小的玉牌,悬浮在自己面前。
漆黑如墨,又隐隐透光,在玉牌的通透中能看到有几缕金色的纹路,荡漾在墨色的玉牌中。
是自己那块墨玉吊坠。
可是怎么会飘在半空中,这里又是哪里?
他最后的意识,还是青平忽然向他和白鹄立动手。还说,他身上有白鹄立打下的妖族印记,问他是人是妖……
难道……
时澈本想伸手摘下玉牌吊坠,动作猛然一顿,拧眉盯着面前的墨玉吊坠,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蹿入他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