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受到了什么惩罚，他们不知道，也不在意了，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纪羽垂眸，他一直想知道当年的真相，顾灼作为他的本命剑，不可能随便被人利用，当初顾灼突然消失，他没在意，因为那时候的顾灼已经相当于人类十五六岁的模样，也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只是他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顾灼站在血海里，周遭尸横遍野，早已失去了理智，就连仙界的人也死伤无数，他们本意是想寻个理由把顾灼封印或者销毁的，没想到失控了，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六界恐怕都要遭殃。
那段记忆是纪羽不想回想的，但神界的人挑起了话头，他不由得又陷入了回忆。
“大人说的轻飘飘，不过是给自己找个理由。”纪羽起身，打开门，示意他可以走了。
神界的人向来觉得自己高贵，庇佑生灵，当年明明可以出手相救，却置之不理，不过是觉得他和顾灼都该死。
魔界的第一个界灵，邪剑生出灵体化为人形，对他们都不利。
天地孕育而成的，很有可能取缔他们。
不过是害怕自己的地位被撼动。
此次又出现在他家里，不过是想告诉他们，你们也受我们庇护，你们得听话。
神界的人走后，纪羽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顾灼坐在沙发边缘，轻轻按揉他的太阳穴，“主人不必难过，至少我们都还活着，他们也不敢对我们怎样。”
“顾灼，有时候我觉得我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不是你的出现，其实我是打算死的，他们想杀了我也好，还是想吃了我，我都不在乎的，只是没想到，你会化为人形，像个小包子似的，太可爱了，你就好像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执念。”
因为这点执念，他与世界为敌。
“你明知我当时抱着想要噬主的想法还要与我契约，是因为你根本不想活着吗？”顾灼终于问出了一万多年都不敢问的问题。
“算吧，我当时想的是，就算死了，也能拉几个垫背的，毕竟他们吃了我。”
人性的险恶纪羽见得太多了，有好有坏，这也是为什么在他察觉邪剑有灵智时选择以血喂养，带着他在人间游荡。
人间最能见证人性的多样性，他想如果顾灼化为人形不受他控制，那就杀到那群虚伪的人面前。
若顾灼化为人形保持天真，那他便教他做人。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灵体刚开始跟人类婴儿一样大小，他只好每天偷偷观察人类如何养孩子，每天忙着手忙脚乱，要不是有罗莉莉在，他真的会手足无措。
当时住的村子大家都很照顾他，生了孩子有多的奶都会问他要不要。
但顾灼身份特殊，不需要喝奶，所以每次村里的人看他都露出古怪的神色。
那时候的他长相比较妖艳，长发披肩更像个女人，以至于村里的人都叫他寡妇。
这一叫就是两三年，担心身份暴露，纪羽每个段时间就会换个地方生活。
思绪回笼，顾灼已经抱着他亲了好一会儿了，他想打趣他，“你可记得，你小时候他们都以为我是你娘。”
顾灼身子微顿，低着头在他颈肩轻轻咬了一口，“不记得。”
怎么可能不记得，那会儿的主人每次都会脸红，偏偏又不好表明他的身份，于是便默认了这种叫法，只是他们在外面都说主人是寡妇。
刚化成人形的他不懂什么意思，直到在人间呆的时间久了才懂。
“你要不叫一声娘我听听？”纪羽满眼笑意，轻轻揉着顾灼的头发。
顾灼惩罚似的又咬了一口。
“真不叫？”
顾灼用实际行动告诉纪羽，他叫不叫。
霓虹灯闪烁，纪羽楞楞的望着窗外，眼睛红彤彤的，“你不许再咬我了。”
“不是喜欢吗？”顾灼敛着眸子坏笑，“等会儿继续。”
“以后不逗你了。”纪羽蔫了，他现在胸口疼，顾灼真的很懂怎么惩罚他。
“不可以哦主人，我还没有尽孝心。”顾灼拿出药膏轻柔的替纪羽抹药。
纪羽瑟缩了一下，伸手夺药膏，“我自己抹。”
“不行。”顾灼单手禁锢纪羽双手扣在脑后，另一只手轻轻抹药。
纪羽耳朵红得能滴出血来，自作孽啊！
“乖，吃完饭继续。”顾灼松手，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起身去厨房做饭。
纪羽不敢穿衣服，怕疼。
委屈巴巴的坐在沙发上，盯着顾灼忙前忙后。
凭什么他要叫顾灼“爸爸”？
察觉到纪羽幽怨的小眼神，顾灼心情很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