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羽紧握手中的剑，眸子里全是恨，他看向神界的人，一字一句的问：“是不是我不杀人，你们就不会派人来管？”
神界的人避而不谈，“事情已经结束了，你们的恩怨也该了结了。”
什么才算了结，纪羽擦了擦嘴角的血，“你们也觉得我和顾灼该死是吗？”
“你们本就会危害人间。”
“呵——”纪羽嗤笑，“我们危害人间了吗？”
“难道没有吗？一万年前，一万年后，都是因为你们，人间遭此劫难。”神界的人姿态高傲，对纪羽只有蔑视。
“你们明知道一万年前那是他们三界联合起来陷……
神界的人打断纪羽的话，“无论是不是陷害，你们都伤及无辜了，念错不全在你们，神界不会追究，若在这样打打闹闹，危害人间都得死。”
起因如何他们不在乎，他们只在乎结果。
纪羽猛的咳嗽两声，呕出了一口血，他早该知道的，神界万年前能坐视不理，万年后又怎么可能偏袒他们。
他今天若是不杀人，只怕神界的人依旧会视而不见。
他们是人类信奉的神明，不是他们的神明。
纪羽落寞的抱着剑，用脸颊蹭着，“顾灼，谁都不要我们。”
谁都不要。
明明都是这个世界上的物种，可谁都不要他们。
“这个给你。”神界的人递给纪羽一颗丹药，“给他吃下，便不会失去神智了。”
说完，带着一众残兵败将离开。
泽渊踌躇两步，也离开了。
空荡荡的天空，只有他们一人一剑。
“出来吧，好歹他们没有见死不救。”纪羽抚摸着剑身，上面血迹斑斑。
顾灼离开剑体，虚弱的倒在纪羽怀里，纪羽喂他吃下丹药，心疼的摸着他的头，“很痛苦吧。”
剑体要吞噬灵体，又要控制自己不被杀戮侵蚀，这个过程，很痛苦。
顾灼摇摇头，“没有，我做到了。”
“我们顾灼是最棒的。”纪羽低头亲了亲他的唇，“回家吧。”
直播杀人案虽然得到了有效控制，但还是在短时间内冲上了热搜。
这起事件引起全国人民的关注。
这人太大胆了，杀人就算了，竟然还直播杀人。
警方顺利逮捕罪犯，是一名变态杀人狂，热爱解剖，尤其是人体解剖。
罗莉莉简单说了一下案子的情况，“应该是冥王联系到他，可以帮他来一场空前盛大的直播。”
“警方打算怎么处理这次的结果？”纪羽已经不在意这些了，可想到警方如果不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大家是不会相信的。
他大概猜到了冥王想要做什么，只是仙界竟然没有选择掺和进来。
统一六界，也要看他们有没有本事，只有泽渊那个蠢货被利用的彻彻底底。
“这个跟我们没有关系，主人，另一件事你可能要注意一下。”罗莉莉犹豫道。
当神界说出那样的话时，纪羽已经明白了，他们不受神界保护，同样也不受他们约束。
“那天你的脸出现在直播间里，现在已经被放在网上，甚至他们还扒出你的……”
“随他们去吧，警方会解决了。”纪羽不甚在意。
“好，那老大他什么时候能醒？”
他们已经回来两天了，顾灼一直陷入昏迷，纪羽一直守着他，寸步不离。
纪羽摇头，“不知道，醒了我会告诉你们的，特调局那边辛苦你和一帆了。”
“主人，那你自己照顾好自己。”罗莉莉红着眼圈离开。
他看了看网上关于自己的信息，已经全部泄露了，好在他也没什么值钱的。
有人说他是凶手，倒是滨海警方第一时间回复了。
心情总归好了点，至少这凡间更有人情味。
顾灼昏迷了三天终于醒了，看见趴在床上睡着的纪羽，心都化了。
把人抱回床上，蹑手蹑脚出门做饭。
纪羽睁眼看着小心翼翼出门的顾灼，眼底泛起笑意，真傻。
警方想破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圆这次事件。
迫不得已又联系了纪羽，询问他顾灼醒了没。
纪羽嗯了声，靠在卧室门口盯着厨房忙碌的身影，“等会儿我们过去一趟。”
处长开心的合不拢嘴，连说“好好好，那不打扰你们了”就把电话挂了。
“醒了！”顾灼回头，冲着纪羽傻笑。
纪羽放下手机往厨房走去，抱着顾灼的后腰，“醒来什么感受？”
顾灼认真思索片刻才回道：“更像个人了。”
纪羽蹭了蹭顾灼的后脖颈，“确实，有体温了。”
“我之前虽然能化形成人，但没有人的魂体，这次我感觉自己是真真切切的人。”顾灼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