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石像应该是你的爱人。”纪羽率先开口，没有纠结女人的身份，就算把名字告诉他，他也不认识，倒不如直奔主题。
女人嗯了声，“还是界主大人聪明，一下子就猜出了我们的关系。”
“他入了魔是吗？”纪羽接着问道。
上山之时村长简单说的传说纪羽记得很清楚，他不觉得这段传说是假的，如果是以前，他可能不信，但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传说可能是真的存在的。
女人噤了声，良久苦笑道：“是啊，入了魔，因为我。”
女人并没有悲伤，“想来外面也一定有我们的传说吧，毕竟当年他也杀了不少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什么时候？”顾灼并不记得有什么大事发生，当年最惨的一次应该是他在六界大杀四方，只有凡间最为惨烈。
“很久了，久到我都忘了那是什么时候，但我知道你们，也见过你们，尤其是……女人的声音在顾灼耳边响起，“你杀了很多很多人，为什么你没有死？”
顾灼猛然抬头，看向纪羽，发现纪羽神色并无异常，“你想怎样？”
“咯咯咯~”女人娇俏出声，“不想怎样。”
“所以当年的真相是什么？他入魔应该不是为了寻找长生不老的办法吧。”纪羽微微蹙眉，即便看不见女人，他也能感受到女人似乎在和顾灼说话。
女人突然现身，嫁衣如火，凤冠霞帔，面容娇俏，“当然不是，所谓的传说，都是他们胜利而编造的，他们都该死。”
“谁？”纪羽抿唇，女子身上的嫁衣看似完好无损，可他看得真切，在她的胸口有血液不断涌出，“村民吗？还是仙界的人？”
“都有。”女人坐在树枝上，“我是一个官家小姐，当年偷跑出去遇到了下凡游历的裴郎，我与他一见钟情，私定终身。我并不知道他是仙界之人，只以为他是哪家的公子，直到家里开始为我张罗婚事。”
她不能决定自己的婚事，也不同意父母安排的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私定终身惹怒了父亲。
强行出嫁，与隔壁县城县主的儿子成亲，路过村庄，没想到村子里住的都是山匪。
“山匪抢了嫁妆也满足不了他们的贪欲，他们杀了随行的人，将我掳走，一群山匪，我落到他们手里只有死。”
发生了什么她没说，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后来他们怕我报案，在我胸口捅了一刀，你们看，现在都还在流血，不停的流血。”
“那裴郎呢？”纪羽抿着唇。
“裴郎。”女人垂下眼眸，“他找到我时我已经快死了，他杀了所有玷污我的人，却引起仙界大怒，在凡间动用法术本就违反规定，更何况杀人呢？”女人嘲讽的看向天空，“裴郎把我埋在了山里，用树叶，就是这些接骨木的树叶。”
纪羽想到他们刚进来时发现的尸体，难不成是她的？
“他想救我，但被仙界的人抓走了，他们拔了他三根肋骨，将他一身修为废除。”女人哽咽，“我们做错了什么？杀人是不对，那他们呢？他们难道就不该死吗？”
她愤怒的望着纪羽，“界主大人，你说，那些伤害我的人难道不该死吗？仙界的人为什么要拔了他三根肋骨还要废除他的修为呢？”
“他不入魔谁入魔？入了魔就是坏人吗？界主大人，你说啊，什么才是正义什么才是邪恶？”
【作者有话说：五一快乐】
第49章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纪羽微微蹙眉，这个问题非常犀利，尤其是他并不清楚界主大人究竟是什么人，而自古就没有分出什么是善什么是恶，“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真正的恶，也没有谁是真正的善，立场不同，观念不同，结果不同。”
正如她所说，杀人不对，但那些凌辱她的人也都该死。
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寻求官府，用法律来制裁他们。
但他说不出口，当时的律法真的能帮他们吗？
一个村子都是山匪，能在一座山头胡作非为，官府里真的没有人吗？
“呵~”女人冷笑，“说的冠冕堂皇，你当……
“够了，我不想杀你。”顾灼呼吸急促，隐忍着怒火，他不知道这女人是谁，当年的事情又知道多少，“谁都不是好人，谁也都不是坏人，他为你报仇，杀了那些人该，他受到惩罚也该。”
就像他，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该死，却在苟活。
“你生气了？你为什么要生气？最生气的人难道不是我吗？裴郎受到了惩罚，是仙界那帮人不肯善罢甘休，他们都是好人吗？他们杀的人还少吗？他们明明有自己的世界凭什么要管凡间的事呢？”女人声音很平静，平静之下是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