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确是这样想的，但是他出现了，他告诉我，能让陈文喜欢我。”树妖哽咽，“我爱他，我不想做替身，我想和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像他的未婚妻一样接受所有人的祝福。我有错吗？”
有错吗？
顾灼嗤笑，“对，你没错，你为了让他也喜欢你，草菅人命，你为了得到他，你与虎谋皮，你分不清是好是坏，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他不会骗我的，他说会给我一个完美无缺的陈文，一个死心塌地爱我的陈文。”树妖反驳，“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那他是谁？你知道吗？你知道他来自哪里吗？”顾灼起身，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树妖，眼里的鄙夷几乎化成实质。
“魔族，那是你的心魔，你这么多年在滋养他，他当然会帮你，只要你的执念越大，他就越强大，最后他将会操控你，成为这具身体的新主人。”
“你胡说八道！”树妖嘶吼，“你闭嘴，你什么都不知道，难怪魔族要与外界联合杀了你，你就不应该存在。”
丁一帆抬头，偷瞄了眼顾灼的脸色，没变化。
“我该不该存在你说了不算，他叫什么名字？”顾灼已经大致捋清楚了，只要树妖说出那人的名字，他现在就杀回魔界，斩下那人首级。
“我不知道，他没说过，我问了也不说。”树妖心里还是很怕顾灼，上古第一邪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发疯了。
出了审讯室，丁一帆亦步亦趋的跟在顾灼屁股后面：“老大，他怎么办？”
“关起来。”
“不交给他们警方吗？他可是杀害陈文的凶手。”丁一帆手里还拿着树妖的认罪书，有了这玩意儿交给警方就可以直接压入大牢了。
顾灼停下脚步，“首先，他不是真正的凶手，他只是被利用了，其次，凡人的监狱只能关押凡人的罪犯，关不住他。”
“可是我们也没牢房啊！”
顾灼脸沉了下来，“你不会结界？关个树妖还要我手把手教你？”
丁一帆瑟缩了一下，他怎么感觉顾灼好像很生气，难不成和纪羽吵架了？
也不对啊，纪羽压根儿就不怎么和顾灼计较，根本吵不起来。
顾灼也不敢和主人顶嘴。
纪羽睡不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顾灼，初次见面的顾灼，围着围裙在厨房转来转去的顾灼，认真工作的顾灼，接他下班的顾灼。
拿起手机，就连微信最近联系人也是顾灼。
翻到医生电话，纪羽第一次主动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医生惊讶的疑问：“纪羽？”
“是我。”纪羽缩在床的角落，抱着枕头望着窗外漆黑的夜，“我感觉自己生病了。”
“是和你的室友有关？”
“是。”纪羽很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他对我好或许是把我当做他故人的替身。”
医生沉默半晌，似乎是在消化纪羽这段话，他问：“你怎么确定自己是替身呢？”
“他对着我叫他故人的名字。”
纪羽不等医生开口，又自顾自的说道：“我是不是不正常，我以前不会想这些，也不会这么敏感，但是……也试着让自己想开点，可是我心里很难受，像堵着一块石头，烦躁，郁闷，甚至有点想哭，医生，我怎么了？需要吃药吗？”
“纪羽，你冷静点。”医生轻声安抚，“你现在在哪里？”
“榕城，我和他一起旅游来的。”
“纪羽，你听我说，你不用吃药，你也没有生病。
你只是情感反应迟钝，不要害怕，勇敢去面对你现在的情绪，你要观察他的表情，如果可以，你大胆直白的问他，不要藏在心底。”医生的声音仿佛具有镇定的作用。
纪羽烦乱的心得以安抚，“我该怎么做？我不敢问他。”
“那就仔细观察，相信自己，你可以看出来他究竟是不是对你好，还是把你当替身。”医生轻声细语，“你是我见过最理智的人，我相信你。”
“好。”纪羽挂断电话，目光涣散，他真的要去尝试吗？
如果答案是肯定呢？
他就是顾灼主人的替身，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纪羽还是退缩了，凌晨三点坐上了回程的火车，满天繁星在黑夜里格外闪亮，他又闻到了自由的味道。
先逃避一段时间吧，万一再次见面自己就恢复了呢。
早上八点到家，纪羽洗了澡躺在床上，很困，几乎是倒头就睡。
顾灼从阴影里走出来，灭了角落里还在燃着的安神香。
“你为什么要躲着我？”顾灼摸了摸纪羽的额头，“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你是不是在怪我用了隔音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