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桢回到房间,站在阳台张望楼下。
陈崇州抽烟,离去,她一刻没错过。
内心是动摇了。
在他眼中,提到谈恋爱那句时,看出不是耍她,好歹有那么一丝真实感。
最终,她的理智占据上风。
这男人,太难驾驭。
周海乔是基础版的,沈桢没搞定,陈崇州是升级版的,她发怵。
她连何娅都斗不赢,何况战斗力更强的。
周四午休,沈桢收到陈渊的短信,让她去一趟他公司。
具体什么事,没讲。
她收拾包,告诉隔壁宋黎,“帮我请半天假。”
宋黎胳膊垫住后脑勺,转动着椅子,“你才休完病假,又先斩后奏,不把吕玮逼急了,你是不罢休啊。”
“我没翘班,要紧事。”
宋黎端详她,“我猜猜,和那位陈先生有关。”
她惊讶,“你神了啊。”
“不是幽会,是正事。”再往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打着正事的幌子,鬼鬼祟祟幽会。”
沈桢没吭声,走出办公室。
“我算是半个病人,吕玮应该不会为难我。”宋黎拐弯去总监办,“最后一回。”
她擅自药流伤了根本,情况挺糟糕,不过宋黎想得开,她新任继父特有钱,出手也大方,她现在的目标是二十岁的小奶狗。
沈桢赶到晟和,打陈渊的电话,他没接,提示关机。
她拦住一名女职员,“总经办在几楼?”
对方打量她,“陈总目前不方便。”
“不方便?”沈桢给她看短信,“是他邀请我在公司见面。”
女职员核对号码,确认无误,“那我送您上去。”
刚到顶楼,那姑娘就撤了,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这层楼只有一间屋,周围安静极了,没有声响,落地门窗一体的装潢,而且没关严。
沈桢挤进去,经过狭长的甬道,里面是半透明浴室。
在临窗的白瓷浴缸内,除了陈渊,还有一个女人,黄梦。
她身上是三-点式的泳衣,长发盘起,在脑后挽了一个很慵懒的发髻。
沈桢被这一幕惊住,一时忘了出声。
黄梦在陈渊的后面,双手绕过他身躯,轻轻摩挲皮肤,从胸口,到腰腹,再无声无息延伸。
陈渊倚着缸壁,没有拒绝,同样没迎合。
那画面,就像女人的一厢情愿,男人的默许。
充满成年人之间的秘密。
黄梦腾出一只手,拉开泳衣颈后的绑带,“陈总,涂沐浴露吗?”
陈渊睁开眼,“不用。”
她扎进水底,再慢慢浮出水面,手抵在他胸膛,水的浮力剥落那件紫色的比基尼。
陈渊抬手摁住,并未任由泳衣坠落,依然那俩字,“不用。”
黄梦停下,“陈总,我哪里做错了吗。”
他甩了甩头发的水珠,“你做得很好。”
她正要再触碰他,陈渊推开了,与此同时,他发现门外的沈桢。
只一霎,陈渊便反应过来,扯下浴袍裹住自己,吩咐黄梦,“你出去。”
黄梦起身,披了一条浴巾,遮住最暴露的部位,擦肩而过时,她极其镇定颔首,“沈小姐。”
如此强悍的心理素质,沈桢没有,她尴尬得不行。
陈渊随后跨出浴缸,走向门口,分明还隔着一段距离,他高大的体魄却沉沉地压迫住她,“看到什么了。”
沈桢懂得非礼勿视,毕竟是她误闯,“没看到。”
陈渊笑了一声,“你撒谎时候,耳朵会红。”
第26章 越界
没想到仅仅几面之缘,他观察这么细致,沈桢后退一步,“我马上走。”
“不必。”陈渊拉住她手,浴袍丝滑,从肩胛坠落,他胸膛有浅浅的青色痕迹,不明显,与剔过的胡茬都修饰得精细,只剩旺盛精壮的荷尔蒙。
儒雅的绅士,雄性的气息。
取决于他是完整,还是袒露。
就像,现代文明和原始野蛮的激荡碰撞。
迷惑而夺人心魄的火光。
沈桢不自在,“你...要不要去换衣服。”
陈渊及时松开她,拢住衣摆,“抱歉,等我五分钟。”
还不到五分钟,陈渊从更衣室出来,换了一套简约的商务装,白衬衣西服,咖西裤。
笔挺,稳重,既老成,又鲜亮。
纯白色系很挑人,比普通的黑蓝灰显气场,陈崇州穿出一股清冷硬朗的味道,带点极为罕见的日韩系性感,而陈渊,是一股成熟精致的传统味道。
如同一个寡情,单薄,一个深情,浓厚。
截然相反。
陈渊一迈步,沈桢闻到他衣服淡淡的雪松香,青涩的蜜瓜和掺杂了烟草花的甜苦味。
很稀少的小众男香。
陈渊发现她仍旧站着,主动靠近,“有事找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