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饵(405)

陈翎的雷厉风行,出乎陈崇州的意料,“他动作倒快。”

“凡是违法违纪,触犯陈翎的底线,他那性子一向没有商量的余地。”孟照问,“陈政的城府深不可测,万一他识破张理和江蓉的奸情是假,您利用张理声东击西是真...”

他胸有成竹笑,“有我母亲失势的前车之鉴,大房草木皆兵。江蓉是原配,她的艳闻比外室的影响恶劣得多,只能回避自保,陈渊更要压制,千方百计驱逐张理,罪魁祸首消失,流言才会消失。他们母子的紧张反常,落在陈政眼中,无异于做贼心虚。陈政不愿再戴一顶绿帽,只一味警惕江蓉和张理的私情,哪有精力关注其他,我趁机谋划,不会失败。”

孟照如梦初醒,“这些桃色传言,江蓉的名声是毁了。即使陈渊有天大的能耐,最终逃过您的手心,江蓉声名狼藉,长子被母亲牵连,他的处境比您还要难堪,肃清之后的富诚集团,肯定落不到他头上了。”

孟照忽然打个寒战。

陈崇州9月底找到他的时候,他大哥横加阻拦,告诉他,何佩瑜这个儿子,生性狠辣狡猾,最擅长卸磨杀驴。

跟他合作,根本讨不着便宜,被压榨吸血,再弃如敝履。

孟照的大哥刘虎,十年前金盆洗手,在本地开餐馆,这群光鲜亮丽的上流人士,裤裆里拉什么屎,他门儿清。

陈渊和陈崇州,是公认的“老嫌少惧”。

商场新手斗不过,恐惧他们的雷霆手腕,业界老狐狸嫌他们吃独食,表面斯文谦和,背地里下手阴毒,这种笑面虎,在商海威胁力十足,最危险。

永远猜不透他何时捅一刀,对方还感恩戴德,认为他救了自己。

奈何孟照贪婪,收下一百万,掺和进这场局。

眼见陈崇州心机缜密名不虚传,不是善茬。

他倍感骑虎难下。

“张理的演技差点火候。”陈崇州示意孟照点烟,“记得提点他,江蓉不聪明,可陈渊的眼皮底下,绝不能出半点漏洞。”

孟照摁下打火机,满面不屑,“他妄想春秋大梦,索要何佩瑜夫人,纯粹是不自量力。”

倒不怪张理异想天开,何佩瑜年轻时,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大美人。

她16岁,镇里和村里说媒求亲的踩破门槛。

70年代那阵,有香港的富豪出十六万元彩礼,要带她去香港生活。

十六万元,足够买下一个镇。

尽管年华老去,美人风姿犹存,年轻时没财力赢得她,年老了,凭这股执念,也要搏一把。

不得不承认,张理藏得很深。

多年来,无人发觉他的本心。

若不是那次亲子鉴定,陈崇州察觉到他不对劲,兴许哪天稀里糊涂就让他摆一道。

张理看似在陈渊的阵营,企图扳倒二房,害何佩瑜失宠,而陈渊却明显戒备他,甚至怀疑他替二房掩盖真相,证明张理私下对长房若即若离,没有明确表态站队,也从未实质帮助过江蓉母子。

唯一的解释,张理不属于长房那艘船,他的目标是何佩瑜。

何佩瑜被陈政抛弃,他便有机会拥有她。

陈崇州的大胆预设,冒险布局,果然一击即中。

揭开了张理不与人知的欲念。

第161章 面对不了他

从茶楼出来,薛岩拉开车门,“齐商按捺不住了。”

陈崇州坐上车,“为何。”

“他联络乔小姐,乔小姐没答复他,齐商认为她回国后变心了,惦念着大公子,而您叮嘱过,不允许他擅自到岭苑国际探视,以免败露行迹,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薛岩忧心忡忡,“齐商不会坏事吧?”

“你以为他多么钟情乔函润吗?”陈崇州哂笑,“齐商怕她受陈渊的迷惑,抛夫弃子,自己失去报复陈家的筹码。男人深爱一个女人,情之所至,才珍视与她相关的一切,包括共同的孩子。将亲生骨肉当成制约女人的武器,能有几分真情?”

薛岩心头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九年了,齐商也算用心呵护她。乔小姐养尊处优,几乎十指不沾阳春水,齐商倒是练就一手的好厨艺。”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男人的耐力与演技,尤其他背负仇恨,并且有所图谋,他压抑且无懈可击。乔函润享受他的照顾越愧疚,齐商越得利,抓她也越牢固,愧疚和旧情是最折磨女人的软肋,一旦爆发博弈,玉石俱焚。”陈崇州噙着一丝笑,阖目养神,“准备齐了吗。”

“都备办齐了,只是不确定二太太...”

何佩瑜的脾气,和陈崇州如出一辙。

倔,执拗,清高倨傲。

让她扮演一个死人,她非闹个天翻地覆。

“除了这条路呢?”薛岩从后视镜窥伺陈崇州,“二太太剩下的光景,完全不见天日,她也实在难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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