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钰,你一个人很危险。”她完全不会放心,让这么小的孩子孤身一人回到九天之巅,“我们在一起,才更有机会将你师尊安全地带回来。”
温怀钰伸手想抱她,但是被余浕直接拉到他身边,温怀钰此刻只想抱一个人掩饰一下自己的脆弱,也没在意眼前的人是余浕,同样抱住了他。
“师尊要是出事了,我都没办法帮他。”
余浕虽然平日里对蛋蛋无微不至,什么事都面面俱到,但是没对付过温怀钰这么大的男孩子,一时有些不自然地拍了拍他的头,半晌才冒出一句:“哭是没用的。”
云词本来同样担忧的心情,被他这句话给冲的一点不剩,只想笑,看向正趴在温怀钰肩膀上用小爪子拍着他后背,想要安慰人的蛋蛋,开始庆幸蛋蛋是个女儿,这要跟温怀钰一样,哭都要被要求坚强。
她想到那个场景就很有趣。
余浕确实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温酒这般不顾一切,很多事情都是不可控。
或许现在他已经闯入了天药阁。
这边正为难,他抬头就注意到床上的莫如月醒了过来。
莫如月艰难地睁开眼,看到余浕,立刻就清醒过来,急忙起身朝余浕说:“温酒将我打晕,跑走了。”
余浕将温怀钰轻轻地推开,走过去朝莫如月问道:“你怎么会带他来这里?”
“他为了避开我,躲到这里的。”莫如月从未进过这样的地方,当初找温酒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掠过这个春楼这样的地方。
后来她被虚仑的探子告知温酒在望春楼,她才追过来的。
却没想到温酒这人难对付的很,几招就将她给打晕了过去。
听莫如月这么说,云词觉得这就是温酒能做出来的事情。
余浕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叮嘱道:“先回去疗伤,这里的事我来就行。”
“现在蓝朝中毒,天药阁危险至极,君主没必要再冒险。”莫如月劝道。
这几日,余浕安排在坠夜城的人将里外的消息都传给过他,他自然知道现在天药阁的一个情况是危险重重。
可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是进退两难了。
余浕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挥了挥手:“去疗伤。”
莫如月帮余浕做事多年,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不想多说。
她也识时务,直接离开了。
温酒的事情,她并不知道多少原委,也无权去干涉什么。
等莫如月离开,云词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现在的情况到底有多糟糕?”
她之前以为可能只是觉得难办,现在看来不仅仅是难办。
余浕坐了下来,云词也顺势坐在他的身边,眉心紧缩:“余浕,有事情说清楚,人命关天不能稀里糊涂的。”
她眼中的担心看得清晰。
温怀钰也凑过来,眼巴巴地看着余浕。
余浕也没有隐瞒什么:“情况并不是很糟糕,不好的是,诏安的孤魂十有八九拿不回来了,但是温酒这般执着……”
他的话没说完,云词也知道是什么意思,最坏的结果就是温酒会亲眼看到诏安的孤魂在他面前彻底消散。
她伸手扶额:“温酒到底是怎么想的?”
温怀钰在一旁也是愁眉苦脸的:“自从师尊有了那缕孤魂,心绪就一直很不宁,他之前虽然爱喝酒,但是最近喝酒的量已经翻番了,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会跟我说。”
“你师尊太想将他妹妹救回来了。”
太想却做不到,以至于陷入了自己设立的困境之中,难以出来。
可是他们又做不到真的对他冷眼旁观。
“事情还需一些转机,再等等。”余浕这几日都在思索这个问题。
天药阁要诏安的孤魂,难道只是在引诱他们去天药阁吗?
还是他们只是想要云词?
他的目光落在正在犯愁的云词身上,他多希望她别再受伤了。
三人正安静地坐着,门外传来脚步声,下一刻就传来敲门声,甜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公子,您一个人在屋内呆了这么久,要不要请几个姑娘给你解解闷?”
余浕:“……”
云词却是笑了,张了张嘴,能看出说的是“要吗?”
下一刻就被余浕给捏住了。
“别讨打。”他头疼地看她,云词却笑眯眯的,唇微张余浕知道她再问“这是情趣吗?”
余浕只觉得这人确实欠点正经的教训。
*
余浕直接一大一小两人带出了望春阁,现在住客栈定然会被天药阁的人发现,便直接寻了个无人的宅子歇下,温酒的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三人将住处清扫干净,余浕便带他们去酒楼吃饭。
这个时候夜深了,街道之上倒是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十分热闹,看得出是在举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