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微是个人精,怎么会停听不出云词语气的变化,咳了声说:“我该修炼了。”
他说完便掩了声息。
云词:“……”老狐狸!
她气的转身离开,打算等温酒醒了就去找余浕。
趴在阿梧身边的蛋蛋,看自己娘亲的模样,不解地看向阿梧。
“你娘亲生气了。”阿梧朝蛋蛋姐姐,小枝条摸了摸蛋蛋的脑袋。
“我才没有生气。”云词瞪向阿梧。
阿梧哦了声,然后朝蛋蛋小声说:“骗人的。”
云词懒得跟一根木头计较,快步回了之处,正在收拾东西温怀钰就给她传信说:“姐姐,师尊真的醒了!”
云词一听把收拾好的东西塞进乾坤袋,就赶往温酒的住处。
她踏进屋内,就要看到温怀钰正在给温酒断水。
温酒肉眼可见的虚弱,看到她大概是被水呛了下,轻咳了几声。
蛋蛋溜到温怀钰的身边,云词走到床边,温酒便问她:“我妹妹的孤魂呢?”
云词眉心紧蹙:“你不知道你自己发生了什么吗?”
温酒看她严肃的神情,知道完了,他完全没想,只是按照平日里的做法,用自己的血养那一缕孤魂,却没想到诏安孤魂居然会失控。
控制不住的那一刻,他就隐约感觉到不妙。
现在看来已经酿成大错了。
“我去找。”他说着就要起身,云词把他压住,“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要休养,余浕已经帮你去找了,你安心养伤。”
“余浕去哪里找了?”
这个问题云词也想问,余浕能去哪里找诏安的孤魂?
她转头看向正被温怀钰抱着的蛋蛋:“蛋蛋肯定能找到的。”
蛋蛋:“嗷?”
她一双懵懂的大眼睛都是不解,就被娘亲拎走了,娘亲还朝她说:“搜寻你爹爹的方位。”
蛋蛋:“……嗷……”不知道啊。
但是她看娘亲殷切的目光,还是努力地去感应自己父亲的方向。
*
余浕确实是先去了虚仑一趟,处理了虚仑的一些事情,便让诸桀留下来,自己带着一些人手去往天药阁所在的坠夜城。
他本想告诉云词自己的去向,但是想着云词这人知道了自己的目的,肯定会跟着来的,天药阁还不是她能涉险的地方。
等他到了坠夜城,将人分散出去打听消息,自己便潜入了天药阁,想知道般若的踪迹。
但是天药阁防卫十分严谨,硬闯只会打草惊蛇。
他将整个天药阁重要
的地方走了一边,几下地形便离开,打算后面再谋算。
等夜深,他将天药阁的地形图大概地画出来,门就被敲响。
他将门打开,那手下还未说话,手中捏着一张悬赏令便被拿走,门再次关上。
余浕看向飞到自己桌上的悬赏令,看到了云词的模样,上面的赏金再次增加,已经超过万金。
他的指腹碰上悬赏令上的画像,上面的模样像是抽掉了所有的生气,麻木冷漠。
而如今的云词完全看不到这样的表情。
她永远是生动的,自由的,热烈的。
他捏着悬赏令,本想将这张悬赏林给捏碎,但是看到上面的人像,还是不忍心,重新平铺开。
思绪不由地飘到了远方的云词和蛋蛋身上,也不知道蛋蛋会不会听话。
云词其实不太擅长带小孩,每次都很小心翼翼,有时候还会忙的手足无措。
他开始担心她会被蛋蛋弄哭。
夜深人静的时候最适合思念,余浕靠坐在那里,任由思念的情绪涌上心头,伸手按了按太阳穴。
意识到自己在想念什么,他有点哭笑不得,感觉自己整颗心都挂在了云词身上。
他起身走到窗边,仰头望着夜空之上悬挂的明月,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云词画给自己的平安符。
小心地展开,透过月光,他突然发现这张平安符上好像还写着几个字。
大概是用其他笔写的,被墨迹遮掩住了。
他认真地辨别了下,才发现那几个字是——大傻龙。
余浕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立刻联想到了,余浕和大傻龙的组合是‘余浕是大傻龙’。
原来之前她都是这么想自己,难怪恨不得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余浕感觉自己有点气血开始翻涌,这人倒真是知道怎么气他的。
他之前还不想她担心,不打算给她写信,现在看来有些信是不得不写了。
他重新回到桌前,拿出纸笔,提笔想写却有些不知该写什么,以至于下笔第一个字,就顿了许久。
一个‘吾’字被墨晕看不出什么字。
余浕只能换纸张重新写,思索半晌,他还是提笔写上‘吾妻色色’,四个字。
色色这个名字,只有他叫过,他便将这个名字当成他对她的独一无二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