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靳宴舟所说,她的确不用再害怕有关于这个人的任何。
七点过一刻,她准时搭乘东郊附近的地铁一号线,顺便给靳宴舟打了个电话。
她的好心情几乎遮掩不住, 电话那头的靳宴舟摁了摁眉心,问她, “看见早上新闻了?”
钟意嗯了一声, 又想到他现在人在国外, 不免要问, “你还有空看国内新闻啊?”
自然是没空的, 手底下一堆大大小小的报告要签字,幸亏他提前打点了秘书,才能及时和她道一句“恭喜”。
这话靳宴舟自然不会说,拥挤的早高峰却是他们两个这些天唯一的宝贵交流时间。
他手机拿近了点,隔着话筒好像还能听见她那边的人声。
他轻笑一声, 低低说了句, “好想你。”
钟意脸上蓦然蹿了绯色,她有些不大好意思,却仍然声音很轻的和他说,“我也想你。”
说来也奇怪,靳宴舟在的时候她还觉得自己一个人住在胡同口很自在, 可是他出差走了,她又觉得很不适应, 甚至时常偷偷溜回东郊一个人去睡。
小区的物业提早都打了招呼的,靳宴舟对她这番行径感到好笑,却仍然十分体贴的告诉她,“衣帽间有我衬衫,你要是实在想我,可以抱着睡。”
“我才不抱。”钟意小声嘟囔。
“也行。”靳宴舟轻笑一声,“今晚回去让你抱真人。”
“你今晚就要回来了?”
惊喜来的太快,钟意脚步不自觉停下来,她问,“你不是说要出差一个月吗?”
“嗯……但我想你想的没办法。”靳宴舟顿了一下,孟浪笑了一声,“有点儿想亲你。”
“靳宴舟!”
钟意呼吸都要被他扼住,电话那边传来他拿杯子的声音,连口水的吞咽都格外清楚。她停在地铁口,脸无比发烫,又磨磨蹭蹭想要听他说更多。
地铁口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钟意看了一下表,决定再和他多磨蹭五分钟。
她撑着伞走到路边树荫下,和靳宴舟闲话说起了最近在东郊壹号的一些事。
别墅区的物业一向很会来事,见面就客客气气称她一句“靳太太”,钟意起初还觉得很不习惯,谁知道靳宴舟一个月没回来,那物业不动声色又将称呼改成了“钟小姐”。
这事儿就被钟意这么以玩笑的口吻说出来了,靳宴舟啧了一声,“难道他们认为我们的爱情保鲜期只有一个月吗?”
爱情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挺奇怪的,钟意笑了下,刚准备说话,发现有一个新的电话拨了进来。于是她说:“先不和你说了,我接个电话。”
是个本市的陌生来电,钟意迟疑了一秒,还是接通了。
来者语言简洁利落:“您好,请问您是钟宏亮同学的家长吗?”
钟意愣了一秒,缓缓回复,“我是。”
“我是钟宏亮同学的班主任,他在学校里和别的同学发生了争吵和打架,请问家长您现在有空过来一趟吗?”
钟意不知道这通电话是怎么打在了她的手机上,但是事出紧急她还是要了小学的地址。
挂断电话的时候她发现靳宴舟的电话还没有挂,于是试探地喊了句,“靳宴舟?”
“怎么了,意意?”
钟意抿了下唇,看了眼手机上的时刻,飞快问了句,“我能借家里的司机用一下吗?”
拖长的语调,自然流露的随性,靳宴舟故意促狭她,“随时为靳太太效劳。”
—
跨过早高峰的人流,钟意终于在九点钟准时到达钟宏亮所在的小学。
她提前给林致远发了消息,拜托他帮忙上课答一下到。
林致远很爽快地给了答复,顺道还问她是不是有什么突发的事情。
钟意嗯了一声,说没多大事,中午她就可以赶回去。
钟宏亮的小学是本市升学率最高的一所公办小学,校规校纪严明优良,刚踏进校园就能听见朗朗读书声。
钟意刚进办公室就看见钟宏亮低着头摆出一副认错的姿态,两个小朋友似乎也达成了和解,在老师的调解下进行了握手互相道歉环节。
“您是……”
“我是他……姐姐。”
“好的,那我就简单和您说一下基本情况。刚刚上早读课他突然和后排同学吵了起来,具体吵架情况我不太清楚,两个孩子自己也和解了,但是我还是希望家长能回去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钟意也没有什么带孩子的经验,闷着头听班主任一通教诲,然后拉着钟宏亮回三年级二班继续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