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宴舟任她胡作非为,几许落下的轻笑, 他就这么抱着她懒散靠在栏杆上。
鬼使神差的,钟意仰头问他:“靳宴舟,你爱我吗?”
她的眼睛亮堂堂的,纯黑像曜石,壁顶的流光跃入她眼底,恰到好处的欢喜,这样的神情总是让靳宴舟很受用。
他笑了,抓住小姑娘作乱的手,长臂压在她清瘦的肩,抱着她往里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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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天鹅绒,两个人的重量压出一道很深的印记。靳宴舟手指紧扣住她,在她漂亮的肩颈处留下痕迹。
这不俗的粤语一出口,就能叫人想象出他那副孟浪至极的语调。
“钟意你啊。”
钟意微微笑了一下,一口咬在他紧绷的肌肉上,咬牙切齿说,“梦里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靳宴舟来了兴趣,说了声“哦?”,撑着手臂在她身体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那梦里我有这么做吗?”
他字句咬的好分明,每一个字落下来的时候都好像是在挑逗。钟意潋滟着一整张脸,恨不得将整个人都埋在枕头里。
始作俑者却仍旧不愿意放过她,蓄意的招惹,抬手时候手腕上的沉香珠串总是存在感极强的落在她肩胛凹陷处。
钟意无可忍耐地仰起头,在这时候她才注意到手腕上那串银色的手镯内壁被嵌了一枚小小的沉香珠,光泽流转,和靳宴舟腕上挂着的一模一样。
她下意识要回头看他,视线却不自觉被另一幅画面吸引——
青葱的手腕在风里摇曳,银镯与手环相碰发出叮铃声。钟意眯着眼看,这银白好似烙铐,和囚犯不同的是,她心甘情愿成为上帝的使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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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于那串沉香珠的故事,大概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浓情退却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格外的清醒,刚好窗外天泛起鱼肚白,两个人就这么裹着一身的浴室水汽站在料理台面前研究煮红酒。
今天是周五,靳宴舟问她等会有没有课。
钟意撑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言之凿凿告诉他,“没有,一直到晚上八点才有一节课。”
“要想这么久?”靳宴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柔情的目光,眼角眉梢天然的凌厉,几乎让钟意有一种话刚说出口就露馅的错觉。
不过露不露馅又有什么区别的,他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一起沉.沦。
靳宴舟从酒柜里拿了一瓶97年的罗曼尼康帝,他手里握了一把剔骨刀,几刀下去动作干脆利落,橙子和苹果切成块状放在碗碟里。
钟意目瞪口呆,没想到他下厨会如此娴熟。
“张嘴。”钟意“啊”了一声,一个切片好的橙子被塞进她口中,酸涩的汁水,她吃不了一点儿酸,一张脸皱了起来。
靳宴舟笑了一声,似乎为捉弄她而得逞这件事感到愉悦。他摁了小火煮开,身形懒懒散散靠在吧台上,好心提醒她,“觉得酸的话我可以帮帮你。”
钟意说不了话,用眼神问他怎么帮?
靳宴舟单眉挑了一下,唇畔蓦然出现了点不羁的笑,没等钟意深究,他就已经慢慢走过来,扼住她下巴,甜与酸交织,像咬了一颗柠檬汽水糖。靳宴舟舔了一下她嘴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故意在她耳边说,“不是挺甜么?”
谁敌得过他拿捏氛围的老练,钟意无意识咬着唇,歪过头问他,“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么。”
这问题当真算得上一个好问题,靳宴舟仰头作思忖状,忽地回头拉长语调道,“哄你开心呀——”
这天下都作有情痴,明知说的是假话,却依旧听的分外欢喜。脸上笑容再也藏不住,钟意嗔了他一眼,小声嘟囔,“我觉得你哄得挺好的啊。”
“那还是你乖,也给我面子。”
靳宴舟放了两瓣迷迭香进去调味,东西刚放下他放在客厅里的手机响了,靳宴舟回头望了一眼,腾不出手,请她帮忙拿过来。
钟意知道靳宴舟有两部手机,一部是私事,可接不接。另一部是公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响起来一道紧急签字需要授权。
原来真正大老板也是堪比996的忙,钟意小小感叹一声,把手机递过去,接了靳宴舟的活。
靳宴舟走到了阳台上接电话,顺道点了一支烟。
他声音压低了讲话,语气很冷淡。
“汤山的那块地皮定下来了么?去查查宋家近期的动向,资金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尽管派审计去查。”
程绪宁心里一惊,下意识问,“您要对宋家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