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在院子里的私汤泡的。”
靳宴舟握住她肩头,轻轻哼笑一声,“那就是故意来招我的?”
他说话向来孟浪,动作却不大轻浮,偶然的几次越界,压着她狠狠亲的喘不来气,倒像是吃不着正餐的发泄。
这事儿上,靳宴舟真是给了她最大的安全感。
钟意伸手握着那银色的打火机,朝他唇边咬着的那支烟凑过去。
她动作真是很不熟练,大概在讨好人这上面实在没有天赋,手滑打了两下才点了火。
靳宴舟一直眯眼看她动作,他笑着顺从低下头,咬着的长烟微微翘起,在猩红的火光里看见她认真清澈的眼睛。
钟意收了打火机,塞在他大衣口袋里的时候顺势就环住了他。
他身上裹了风.尘仆仆的寒气,脸贴住的时候让人牙关打颤,于是钟意不得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别不开心好不好?”
靳宴舟顿了一下,尔后飞快别过脸,烟过了肺,他被呛到,扶着窗户一阵阵的咳。
钟意赶忙踮起脚给他顺气,眼睛里带了点奚落,好像在笑他一个居然也有像毛头小子一样被烟呛到的窘态。
“都和你说了吸烟有害健康吧。”
这话刚说完,靳宴舟的咳嗽就止了。他转过身,晦暗的眸如深海翻涌,带着危险蛰伏的气息,摁住她的后脑勺,压着她在透明的落地窗前来了一个难舍难分的吻。
香樟木的酒柜被打开,靳宴舟一只手拦腰抱着她,一边拎了一瓶波尔多酒庄新运来的红酒。
他把她放在沙发上,艺术家一样的手握着细长的高脚杯,血一样浓艳的酒液灌下,清冷添了靡靡。
钟意双手握着他手腕,薄薄的肌肤下青筋有力突起,她仰起头细细品尝,浆果的味道充斥口腔,那是一种好甜腻的味道,喝到最后却又能品出烟草的烈味。
靳宴舟念着地道醇厚的法语,无比浪漫地勾住她锁骨长发问她知不知道这瓶酒用法语怎么念。
钟意摇了下头:“我不会说法语。”
靳宴舟在她耳边念了一串法语,声音低下来像春夜一样缱绻。
法式风情的艳丽与俗气,又带了点儿文艺的腔调。钟意还没来得及细品,她只觉得这酒格外醉人,让她看什么都是虚浮。
她看见靳宴舟缓缓起身,他的身形逐渐嵌入阳台那一轮皎洁月光下,钟意情不自禁伸手比划了一下,只有咫尺的距离,又好像永远也走不到他身旁。
靳宴舟清清冷冷站在原处,他这个人情绪理智的有点过了头,悲喜不大容易被人辨明,大多数时候就安安静静站在窗外远眺,这时候他目光容不得任何人,有种不容于世俗的寡淡。
但是钟意就是知道他不开心,她今天无意窥到几分辛秘就已经心惊肉跳,她不知道靳宴舟要怎样在这样的家庭里从容。
在这片暗色沉淀的深夜里,她静静抱住他,两个人的心跳相融,她像上帝的信徒一样追随爱慕。
钟意恍若呢喃在他耳边轻道,“不要被任何过去困扰。”
“你要意气风发一辈子。”
靳宴舟眸光微动,他偏头看过来的霎那,那双矜冷寡淡的眼眸驻入她面庞,暖灯倾侧,他目光平添几分柔情,拢着她肩头发丝温声道,“好。”
第18章
钟意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 醒来窗外暗香浮动,竹影在夜色里摇摇晃晃。
她伸出手,眼前虚虚浮浮, 有点儿不明白今夕是何年。
下床的动静有些大,踉跄着咕咚一声,将倚在阳台上抽烟的男人惊醒,靳宴舟披了一件外套,抽着一根事后烟, 慵懒望着她笑。
他眉目里有一种餍足后的倦怠感,手里攥着一根老式的旧火柴在手心划着, 咬着烟挺有耐心的样子。
那把银色的打火机浸了水, 一点儿火花都燃不出来, 孤零零地被靳宴舟扔在了沙发底下。
钟意是没勇气再去沙发底下拿了, 她从托盘里取了剩下大半瓶的红酒, 倒了两杯,一杯给他,一杯自己喝。
靳宴舟瞥了她一眼,低笑一声打趣说,“我们意意生话过的真是奢靡啊。”
钟意嗔了他一样, 嗓音哑了下来, 咕噜噜喝了半杯才想起什么似的朝他靠过去。
她和他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仰起头,一饮而尽。
“敬过去一杯。”
床头的手机不厌其烦的响起,融洽的气氛,这铃声显得格外突兀。钟意无奈折返回去, 她看了一眼方玉莹的来电显示,干脆利落关了机扔进一旁抽屉里, 然后歪了歪脑袋,举杯弯着眼睛冲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