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我倒是不知,你还挺会给人扣帽子,害死你家人的罪魁祸首不是我!这个你都搞不清吗?”
“你自己也说了姓赵的曾找过你说想害我父亲,可你只是拒绝,却没有告诉我!如果你把此事告诉我,我父亲会死吗?!”
“是,直接下杀手的不是你,你的手从头到尾都干干净净,你只不过是在背后推波助澜了一下,但你以为这样我就可以放过你吗?你做梦!”
“你、还有皇帝,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就算你杀了皇帝我也不会饶你!也是,”齐慕照面上带着丝嘲讽的笑,“你和皇帝之间有这种恶心的关系,你们两个简直是一丘之貉!”
齐慕照盛怒之下口不择言,和皇帝的这件事无疑是齐时宁这辈子都抹不去的伤疤,此时又被说了出来,几乎是触了她的底线。
果然,她眼神一下子满是戾气,气道,“齐慕照!有本事你就再说一次!”话音方落,她手中短刃微动,齐慕照惊呼一声,就连殿中其他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但预想中的唐墨州血溅当场的情形没有出现,相反,倒下的那个,是齐时宁。
原来说时迟那时快,唐墨州听到齐慕照出言激她,就已经在防备她一气之下要对自己下手,齐时宁微动短刃的同一瞬间,他骤然出手,双手点了齐时宁的穴道,一把把她推到地上。
她甫一倒地,她的护卫们便想上去来救她,但齐时锦还有他身后的人皆向前一步,齐时锦凉凉道:“有我在,谁敢动!”
虽然那些人效忠的是齐时宁,但齐时锦毕竟是名正言顺的东宫太子,他们心里也很忌惮,且此时齐时宁明显落了下风,看今日齐慕照齐时锦二人搞了这一出,怕是真要和齐时宁把过往的账给算清楚,她今晚恐怕很难逃过了。
趁着他们犹豫的这一秒,齐时锦的手下纷纷跑到齐时宁四周把她围在中间,皆拔出剑指向着她。
齐时锦朗声道:“小王爷报仇只对有仇的人,无关的人他不会伤。”
此话一出,齐时宁那些还在犹豫的护卫们都放下心来,他们见局面已被齐时锦掌控,跟着齐时宁做的又是谋反的事儿,本来正担心万一他们杀了齐时宁自己会不会也跟着遭殃,但齐时锦发话了,才让他们彻底放心。
齐时宁见自己的手下都不来救自己,气的瞪大了双眼看向唐墨州:“你、你不是……”她又看向自己的手下,“还有你们!都是一群废物!怂包!”
这次轮到唐墨州微俯下身居高临下看她了:“你想说什么,说,我不是中了你的药,使不出武艺?哈哈哈!但不好意思,从你关住我的第一天起,我就在骗你。”
“你酒里的药,我喝下后动用真气化去了一部分,若我真的中计,那药确确实实会让我连续好几天都使不出武艺,只可惜,这药的药性早就过去了。”
“到后来,一直是我在将计就计,把你蒙在鼓里,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想做什么。至于你手下人,这道理你还不懂?他们没害小王爷的家人,又何必跟你一起赔上命?”
“哦对,其实啊,你也别怪他们不救你,就算他们想替你解穴也无济于事,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使的点穴手法,乃江家秘法,他们——不、会!”
齐时宁恨得只咬牙:“你!你——”她一张脸涨的通红,一时也不知该骂什么好了,气的一口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齐慕照在背后听着唐墨州把他的小把戏尽数告知齐时宁,没忍住笑了出来,唐墨州转身看向他:“阿照,好久不见。怎么,你笑什么?”
“我笑先生,四年了,还是从前那样——有趣。”
唐墨州走了过来:“人我帮你制服住了,剩下的,就是你的事了。”
齐慕照看了齐时锦一眼,他点点头,示意他按自己想法来,齐慕照走到皇帝的桌前,拿起那还没吃完的宵夜,慢慢走了过来:“公主姐姐想用这样的方式杀死皇帝,很好,妙极,但这样的好东西,姐姐怎么能不尝尝?”
齐时宁惊恐道:“阿照,杀你家人的是皇帝!不是我!”
齐慕照冷冷道:“道理我都说了,我没耐心再说一次。”他走到齐时宁身前,对齐时锦的手下道,“按住她,把她嘴撬开。”
见齐时宁此时被按住,下颌也被人捏住,被迫张开嘴,齐慕照嘴角挑起一抹笑,她顿时吓得哭了出来,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和自己从前交好的堂弟。
印象里他还只是个小孩儿,但眼前的男人,他神色阴狠,眼中满是戾气,笑的恣意,虽仍像从前那样一口一个姐姐喊着自己,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