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的耳朵好像特别敏感,有时她只是轻轻碰一碰,他的身子便会立刻僵住,像是在那里安装了个可以控制他的开关,让她可以任意选择开始还是停歇。
他总是淡然,做什么都游刃有余,她抓住他的弱点便想将人拿捏,她的心口沸腾着,跃跃欲试,想让他也尝尝束手无策是何滋味。
柴火交融,火苗烧地更旺。
程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林欢颜的胆量,说她胆怯吧,她又莫名大胆,偏爱火上浇油,也不知是无意还是存心。
他身上的束缚好像越来越松了,程煜直起身子,视线微微下移,果不其然被扯开了粒扣子。
林欢颜眨了眨眼睛,无辜道:“不是我。”
嗯,是扣子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识。
程煜也不跟她掰扯,一双眼浓烈而又灼热地盯着她。
林欢颜被他看得发毛,眼神心虚地乱飘,透过他敞开的领口看见他腹肌的轮廓,不太真切,被他衣服遮盖住了。
她有点近视,度数不太深,光线暗了看东西会比较模糊,她又眯了眯眼,企图看清。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热切,程煜被她盯得浑身起火,某些念头太过于强烈,要将他的理智侵吞。
他指尖落在自己衣服的纽扣上,林欢颜便紧紧盯着他的指尖,他作势要解开,她的眼睛仍旧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浅色瞳仁藏着些许的热切和期待,他偏不想太配合,指尖打了个转,按在她睡衣上。
林欢颜瞬间按住他的手,紧张地问:“干嘛呀?”
他扬了扬眉,气息灼热地将她包裹,低声:“等价交换怎么样?”
林欢颜下意识问:“什么意思?”
他笑得更加张扬了些,眉眼间都带着平日里没有的肆意,一只手拉过她一直挂在他肩上的手,而后又重新搭在她身前,缓声道:“等价交换,你解我一颗,我解你一颗。”
她怎么听都觉得他这个建议好像有点不怀好意,但是想到上次,他让她一人荒唐,自己却还衣冠整洁的场景,林欢颜就觉得有些气,横竖她的衣服都无法保留,那不如让他跟她一样乱。
他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嚣张,像是料定她脸皮薄,做不出那样的事情,林欢颜心中的逆反心理瞬间起来,抬眼,带着些挑衅意味地看向他,嘟囔:“解就解。”
都是成年人,看点成年人该看的东西怎么了,没在怕的!
只是想是这么想,过程却不是那么和谐,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抖,费了老大的劲才成功解开他一颗扣子。
解完后她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再次挑衅地看向他。
明明怕得不行,还是壮着胆子向前冲,她这个样子,简直可爱到他心坎上去。
程煜忍不住笑,笑声勾人,有根羽毛在拼命往她心里钻,惹得她心痒。
他没履行自己刚刚说的话,又俯下身子跟她亲吻,撑在她身侧的手臂筋络起伏,里头的血管血液奔流涌动,蕴着他不为人知的渴求。
纯白无暇的雪地被印上串串痕迹,昭示着曾经有人到来。
她又无意识地抓了抓他的头发,人昏昏沉沉间,总觉得手里抓点什么会比较安心。
某一瞬间,她接触到微凉的空气,跟刚才的火热形成鲜明对比,她鸡皮疙瘩几乎是瞬间起立,很快,大火又烧过来了。
程煜故作迷茫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好奇怪,扣子成精了。”
“……”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有演戏的天分?
林欢颜咬了咬牙,轻拧他,声音发颤:“你故意的……”
饶是平日里再温文尔雅的人,到了此刻也莫名变得顽劣,他故作无辜:“不是我的错,不过我可以履行刚才的话。”
说罢,他微微直起身子,脸上带着张扬且不加掩饰的笑意,坦然将自己交付给她,视线仍牢牢锁在她身上。
距离拉开,她瞬间变得无所遁行。
林欢颜脸色沁红,紧张地收拢衣襟。
灯光太甚,会将她所有反应都暴露,她一手按住他的小臂,小声:“把灯关了行不行?”
知道她害羞,程煜顺从地伸长手臂去关掉卧室的大灯,但仍留了一盏壁灯。
光线变暗,壁灯的光亮能看见人,但将一些细节掩盖去,他看不清她通红的脸,她便多了几分胆量,指尖颤颤巍巍地搭上他的纽扣。
她毫无经验,动作生疏,想不明白这扣子在别人身上怎么会这么难解,特别是她还不受控制地颤抖,更为她的行动添了几分阻力。
很磨人,程煜被她折腾得额边都冒出细汗,觉得自己真是自找苦吃,不再勉强她,他自己直起身子将上衣扯去。
昏暗光线下,她终于看见他口中所说的八块腹肌,壁垒分明的,像一座座起伏的山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