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窗幔,乌黑的头发散在花枕上,自带一股忧愁。
“滚出去,这个月都不想见到你。”
优美的嘴唇中吐出这几个字,他都没有转头去看丁一的表情。
她是个呆子,还能有什么表情。
他在心中嗤笑自己,没听见声响,转头去想要质问她。
可是人已经消失在房间外了,他听见细微风声,倚窗而坐,正是与她轮值的那人衣捎隐匿于树中。
丁一真的消失了一个月,她住的地方没有人。
整整一个月。
她回来的那天是中秋。
姬仲华的身体在这一个月越发的不好,整日忧愁,眼带怨怼。
女有西子捧心,男有仲华倚窗。
他容貌的昳丽让人跪服,这下病美人的名号传得越发神乎。
他倚窗,大家都觉得美。
可是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倚窗。
总是望着院中的巨树发呆。
中秋家宴过后,深夜里他依旧睡不着,已经有人把丁一回来的消息传到他这里,开始不觉得,躺在床上越来越觉得百爪挠心。
去,去看一眼她。
毕竟她在这地方无亲无故。
他在深夜里披上衣衫,自行走到她的院门前。
几番犹豫,还是决定要进去。
他来看她是恩赐,她不是喜欢他吗,那好,他现在就给她一点回报,毕竟这两年她也还算是尽心尽力地保护他。
姬仲华下定决心要推门进去,却听到异常的声响。
像是瓷器摔在地上破裂的声音。
她的住所之前空置了很多年,所以门上的锁有一边是缺失的,门缝微启。
他犹豫片刻,倾身从缝隙里往里看。
恶心,恶心!
他想逃,又像是被青铜浇筑在那里。
直到院中的那个男人似有所感地转过头看向这边。
如遭雷劈。
那张脸竟然跟他有七分相似!
姬仲华踉跄逃走。
伍
他失力地倒在床上,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情形。
烈火焦灼着他的心。
为什么,丁一明明喜欢他,为什么要跟别的男人做那样的事。
他身体自来不好,好不容易调养到现在,别说没有给丫头开过脸,他对这种事都是懵懂的,而且他一贯觉得那些女人脏。
配不上他,若他有妻子,那必然是这世间最美最有文采的女人。
就算是通房也不可能是丁一那样粗俗的女人。
他注意她,不过是因为她去过很多地方,看过很多风景。
丁一自己么有意识到,没有特意去看那些风景,但是她一本正经地描述,在他的诱导下说出来的那些景色都活在他的心中。
只此而已。
他对自己说。
吃下两颗安神丸,很快就在烦躁中睡去。
梦里。
他明知道不该,还是往她的院子去了。
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两个人,白的红的黑的像是黏在一起的颜料。
她身上的那个人抬头看他,带着妖冶的笑。
那张脸很熟悉,每天洗脸后都会在镜中看到。
像是有吸力一样,一个失重之后他发现自己伏在她身上。
她痴迷地看着他,用手轻抚他的脸。
“仲华,动一动。”
他被她引导着把手放在她隐.秘的地方轻揉。
“仲华,仲华,我心悦你,只有你。”
“我,我也……”
她像是无骨蛇一样攀附在他身上,丰润的嘴唇含着他的耳垂。
暖意吹入他的耳洞,身体一颤。
他醒过来了。
掀开被子看,拉铃。
丫鬟立刻进来,看到这情景红了脸,上前来帮他收拾,已经有人去叫太医为他诊断。
为什么,为什么心悦于他还可以跟别人作出那样亲密的事。
是天生淫.贱吗!
他厌恶她,依旧不想见她。
可是让她走这样的话却说不出来,他知道她不会停留。
找到了赝品就将原物抛开,这世上恐怕只有她一个人会这样做。
那个男人不过是个贱奴,她居然也收下。
想着丁一不知道与那个跟他相像的贱种做了多少次,姬仲华又恨又恼。
她太肮脏。
为了忘记她,姬仲华反而决定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让他看清她,然后将她完全抛弃。
他母亲安排了姬妾给他,但是他毫无兴致,只觉得恶心。
他不放丁一走,让她每天每夜都跟着他。
分开他们他心头才畅快。
同时他又恨自己被一个贱种替代,于是吩咐手下人做了一些事。
丁一只管他的安全,其余事全然不管,自然也不知道他叫人做了什么。
陆
他们日日待在一起,她和那个贱种见面的时候屈指可数,她休沐的时候,姬仲华会在之前让她做很多事,确保他们没有力气再做什么恶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