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李襄宜只是嗓子有些微微的痒,她只是喝了些热水便没放在心上,谁知到了晚间突然开始毫无征兆地发起热来。
这场发热来得气势汹汹,李襄宜从开始发热到整个人意识模糊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功夫。
“太医,您快来瞧瞧殿下,她今日淋了雨。”
太医给李襄宜细细诊脉,又撑开她的眼睛看了看,“殿下前些日子便忧思过虑身子虚弱,今日又淋了雨,寒气入体这才发起热来,开副驱寒的药喝下便好了。”
太医说得轻描淡写,喜鹊却无法冷静,“那殿下怎么会失去意识。”
“放心,殿下只是烧得急,喝了药你再给殿下用帕子沾水擦擦脖子手心脚心等处帮助殿下退热,很快就能好。”
喜鹊遵照太医的话给李襄宜喂药,只是她现下迷迷糊糊地根本不知道吞咽。
“殿下、殿下,您醒醒,先将药喝了才能好。”
李襄宜脑袋昏昏沉沉的时候听到喜鹊的话,嘴巴里被灌进了苦涩的药汁,她几乎是循着本能将药汁给咽了下去。
喜鹊就守在床边,一直用湿帕子给她擦拭脖子和手心,擦了近一个时辰才感觉到她的温度稍稍恢复了正常,喜鹊就着趴着的姿势在床边守了整整一宿。
第二日李襄宜清醒的时候只觉得神清气爽,昨夜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一扫而空。
喜鹊被她的动作惊醒,“殿下,您好了?”
她伸手谈了谈李襄宜的额头,确实是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看着喜鹊一脸憔悴,李襄宜心疼不已,“本宫好了,昨夜你辛苦了,回去好好歇着吧,这里叫旁人来伺候。”
喜鹊想推辞,但是此刻她眼睛好似针扎一般的疼,确实需要休息了。
“那奴婢回去睡一会儿,殿下有事派人去叫奴婢。”
“去吧。”
喜鹊走后李襄宜就起了身,她总觉得昨夜她似是做了什么梦,但是此刻她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李襄宜刚刚恢复,身子还有些疲累,她正巧也懒得动,干脆就躲在殿里看书,昨日那本游记她还没看完呢。
白天的时候李襄宜自感恢复得不错,用膳也没有觉得没胃口,到了晚上竟又迷迷糊糊发起热来。
她本来正躺在贵妃榻上看书,看着看着便觉得眼眶微微发热,摸着还有些烫,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整个人都变得滚烫了起来。
“殿下,您又发热了!奴婢去叫太医。”
李襄宜叫住喜鹊,“别去,太医来了也不过就是开一副驱寒解热的方子,何必劳烦他跑这一趟,你去叫人将昨日的药再煎一碗药,本宫喝了睡下就好了。”
“殿下~”
“去吧。”
“是。”喜鹊气呼呼地转身出去叫人去煎药,自己继续在床边守着。
李襄宜喝了药,药效发挥后她便觉得眼皮有些沉重,不知不觉地便睡着了。
一个浩大的车队走在官道上,队伍中央是一个豪华的马车由五头高头大马拉着,光是马车就有寻常人家一间屋子那么大。
李襄宜坐在马车里,身上穿着嫁衣,手中正捧着书,喜鹊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还没等她接到杯子便被马车忽然地急刹猛地甩到地上。
“放肆!你们是怎么驾马车的?!”
“公主殿下,有人拦车,您躲好。”
喜鹊上前将李襄宜搂在怀中,主仆二人躲在马车中瑟瑟发抖,马车外兵刃相接的声音那么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动静停了下来。
“殿下,外面停了。”
“出去看看。”
李襄宜的手刚伸向帘子,帘子便刷的一声从外面被掀开,是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瞧这穿着打扮应该是领头的人。
“你是谁?”
“公主不必惊慌,我们只求财不伤人,听闻襄阳公主和亲的嫁妆极其丰厚,不如接济一番弟兄们。”
护卫的队伍除了部分伤亡的,其他的都被生擒,李襄宜自知局势已定,只能劝说那男子,“你既然求财那便放本公主离去,若是被官府知道了,定会派人来围剿。”
“公主殿下,我还缺一个压寨夫人呢。”
说完不顾李襄宜的挣扎,将她一把扛在肩上对着一众山匪说道:“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你放肆!”李襄宜被他扛在肩膀上,倒挂着浑身不舒服,她握起拳头锤男子的后背,奈何在男子看来同挠痒痒差不多。
喜鹊早在方才冲上来想要保护李襄宜之时就被男子的手下抓了个严实。
李襄宜被带回山寨之后便同喜鹊一起一直关在一个房间里,窗户被钉死,门外上了锁,可以说是插翅难飞。
主仆二人担惊受怕了许久,若不是每日准时送来的吃食,她们都要以为那群山匪已经遗忘了她们。